然他挑明了,姜祸水总不好像缩头乌龟似的不承认,她咽了下口水,心跳如同擂鼓,咚咚咚震个不停,“那,你……喜欢我吗?”
她想,这个问题实在太暧昧了些。
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
面前之人没了声音。
姜祸水感觉到空气中的暧昧逐渐转变为尴尬。
她的心往下沉了沉,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问这个问题了。
就在她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绞尽脑汁在肚子里搜刮着能改变当下氛围的话题时,祁瑨终于出声了。
“是!”这一个字掷地有声,停顿了一下,他靠得近了一些,微微俯身,达到与姜祸水平视的高度,眼神一如常常在夜半出没姜府的少年,挑着眉,“又如何?”
耀月当空,星子如棋。
现实与梦境突然重叠,昨夜那个叫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梦,如今清晰的跃入她的脑海之中。
姜祸水一时间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那个在庄子里轻描淡写地向属下承认恋慕之心的王晋,还是向她坦诚心意的北沧质子祁瑨。
她眼中泛起涟漪,像是泪花,又好像不是,不由自主地伸手碰到他的脸,喃喃道:“你怎么能喜欢我呢?”
像是在对他说话,更像是在面对上辈子那段她不曾知晓的心意。
祁瑨不知她此刻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听她问这一句,轻轻笑了声,反问道:“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呢?”
他的声音很低,却猛地将姜祸水从幻境中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收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去的手,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祁瑨眸光一暗,袖中的手动了动,差点便没控制住将她拉回来。
“……我知道了,”姜祸水突然词穷,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神闪烁,不敢去看他灼灼的眼,“这天色也不早了,烟花也看了,你也该回去了。”
——
祁瑨沉默着看了她半晌,一步步逼近了她。
直到两人咫尺之距,姜祸水退无可退地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下巴被微微挑起,脖颈纤细,线条流畅,凤眸中藏着些慌乱,却强装镇定地与他对视。
祁瑨眼中极快地划过一丝笑意,姜祸水并没有捕捉到。
她一门心思放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上。
太近了。
在他戴着王晋那张脸,她还未知晓他身份的时候,两人并不是没有靠得这么近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