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祁瑨只见隐约有个人影越走越近,到了窗边,看那动作眼看就要给他开窗了,却在临门一脚收了回去,顿时愣住。
姜祸水临时想起她现在脸上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于是收回手使劲揉了把脸,做出几个搞怪的动作,确定不会被他看出异常之后,才重新打开了窗,顶着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看着他。
见他作势要翻进来,姜祸水往窗前一挡,整个人拦在他面前。
她口吻疏离,“祁公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祁瑨身形顿住,绷着脸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将她看的心里发虚,却忽然缓缓笑开,悦耳的嗓音藏着笑意,“生气了啊?”
他笃定的口吻令姜祸水僵了僵。
姜祸水眉头挑的很高,一脸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好端端的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话音刚落,少年已趁着她心防松懈的瞬间翻进了屋里,并且将窗给关上了。
“夜里凉,怎么不多穿点?”
说着,他转身去将挂在床头的外袍取来,无比熟捻地披在她身上,余光瞥见一双白皙的脚丫子踩在地上,下意识蹙眉,“去把鞋穿上。”
姜祸水这才回过神,见他这一系列自然的举动,心里微动,而后又想到他这么熟练,指不定是常常对着和熹或者别的女子如此体贴,便故意和他唱反调,拍开他的手,“我凭什么听你的?”
她这一巴掌可不轻,祁瑨并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很快便见他手背上浮起一层红。
姜祸水手一顿,将道歉的话咽了回去,等着他生气离开。
可令她意外的是,祁瑨脸上不见一丝怒容,反倒像是很高兴的样子,朝她眨着眼,说:“我错了。”
姜祸水一愣。
少年趁着她松楞的罅隙,拉着她双手微微用力,引着她往前走,踩在他干净的靴面上。
他眉眼温柔,低声哄着:“我以后都不理她了,好不好?”
这个“她”指的是谁,他虽然没有明说,两人心里都明白。
少年掌心干燥而温热,将她的手裹着,脚下是柔软的靴面,他精致隽逸的脸近在咫尺,温柔地注视着她。
姜祸水张口,想说“你想理谁都和我没关系”,而话到嘴边却成了,“我才不在乎!”
虽然是一个意思,但听到自己的声音时,姜祸水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此刻脸上口是心非的表情。
果不其然,祁瑨脸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