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想到这到底是他并不美好的过去,她不该刨根问底,于是闭上嘴。
祁瑨微微笑了笑,云淡风轻地道:“身为长子,免不了受人暗算。”
这意思就是,他是在北沧的时候中了毒。
可是他作为质子被送来南瑟的时候才不过九岁。
姜祸水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抱歉。”她忍不住又出声道歉。
祁瑨极快的拧眉,“如果真的觉得抱歉,以后就不要对我说这两个字了。”
他微笑,“我不喜欢听。”
实在是听过太多人对他说这两个字了。
每一次都唤起他不好的记忆。
姜祸水眨了眨眼,“好。”
祁瑨敏锐地从她眼中捕捉到了名为怜惜的情绪。
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般,他眼中闪过一丝雀跃,嘴角飞快地翘起,在姜祸水看过来的时候又迅速放下。
祁瑨幽幽地叹了口气,状似不经意般地开口道:“小时候,父皇喝醉了酒见到我,会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然后用鞭子狠狠地抽我,每次都要等我疼晕又醒来很多次,才甘心扔下沾满血的鞭子。”
姜祸水僵住。
“然后等他醒来,就会对我说‘抱歉’。”
祁瑨轻笑了一声,“可是他从来没有说过,下次不会了。所以到了下一次,他见到我,还是会打我,醒来后又说‘抱歉’。”
是有怎样的仇恨,才会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打到皮开肉绽?
姜祸水想象不到,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经历过这些。
这么风华绝代的少年,小时候定然也是个漂亮的小小人儿,捧在手心里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呢?
“母后每次见到被打的苟延残喘的我,第一句话不是问我疼不疼,也不是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惹父皇不开心。”
“她只会抱着我落泪,不停地对我道歉。”
姜祸水一愣,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当时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祁瑨也如她一样露出困惑的表情。
“现在我知道了。”
“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件错事,就是生下了我。”
姜祸水见他灰败无光的双眼,心一紧,下意识反驳:“胡说!”
一个母亲生下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错呢?
祁瑨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既没有和她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