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明白姜祸水说的话不无道理,但不亲眼看着他回到宫中,阮袂还是无法彻底安心。
她告诉自己这是因为祁颂因她负伤,她只求个心安,几乎是在跟着众人进府不久,后脚就从孟溪云的行李中摸走了一瓶丹药,骑了匹马往祁颂离开的方向赶。
她快马加鞭,簌簌冷风刮在身上,把她的脸都冻僵了。
过了将近一刻钟,终于瞥见祁颂趔趄的身影,正一步步走在路边,既没有骑马也没有乘车。
阮袂心中一紧,没有多想,当即下马小跑过去。
祁颂耳力过人,五里外便发觉有人策马朝他的方向过来了,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心生警惕,谁知等来的居然是阮袂。
她来干什么?
祁颂微垂着眸,假装没察觉她在靠近。
阮袂走到他身边,见他的手仍死死捂着被她击中那处,心中更为愧疚。
于是声音中便藏不住担忧,毫无底气地问:“祁颂,你还好吧?”
她嗓子无比沙哑,祁颂手微一颤,闻言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其实这点伤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否则这会儿功夫他也不会慢悠悠走在路上,别看他步伐趔趄,但速度着实不慢。
而这不到一刻钟,她居然追了上来。
从她苍白的唇色就能看出这一路上顶着多大的寒风。
方才他听那由远而近的马蹄声也急促得很。
她在担心?
祁颂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儿似的,掀唇一笑,很快又敛了下来,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真可笑,明明是她自己做的好事,转脸又一副无辜模样赶过来,是觉得良心不安?
他讥诮的笑落在阮袂眼中,令她心堵得厉害。
阮袂咬了下唇,也不计较,从怀中掏出瓷瓶,递给他,“这药对你的伤有奇效。”
祁颂似笑非笑地瞥了她掌心的药瓶一眼,没搭理,更没伸手接过。
三番四次被无视,阮袂耐着性子,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打伤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受了伤就要尽快治疗,拖不得,快吃药吧,别闹脾气好不好?”
切,这道理还用得着她说?
他早就服药了。
不过这话他不打算和她说。
凭什么要告诉她?
况且,她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在闹脾气了?把他当小孩子哄?
祁颂冷笑一声,冷不防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