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的目光随着那只鬼一并过去,
那只鬼低下头,认真地看那两颗摔烂的小脑袋。
他们的脑袋全然稀碎,
倒是那两对眼睛,仍睁得圆溜溜,闪烁着孩子的童真,直直地看着天空,
没有神秘和诡异,也没有痛苦,
只有平静的孩子的目光。
这目光平静中带着深沉,像漆黑的涡旋,可以把整个世界都吞吸进去,进入另一个轮回中。
“什么叫躲过了净化?”
周虞问道,
不是开口问陈芥末或张婷,也不是问那只鬼,
而是问狗系统,
“哦,不对。应该问,什么是‘污染’?什么又是‘净化’?”
在他的识海中,所有提问的文字忽地迅速崩溃,彻底粉碎,成为一片片断裂的残垣,以极为勉强的结果,凝为一个几乎难以辨认的字——
“走!”
这一个简单的字,以十分缭乱、姑且算得上字形的形式,向周虞表达出这个字更深一层的含义:危险!恐怖!快逃!
于是,
周虞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抓,试图抓着陈芥末和张婷,一起退走。
但在这一刹那,似是整个世界陷入混乱,
这间幼儿园陷入惊乱,人们尖叫着扑来,
安保室里跳出那名保安,抽出腰后橡胶棍,轻轻一甩,竟抖出一簇暴烈的光束,似极高强度的等离子体在爆炸!
而那只鬼,
低头认真地看着两颗摔得稀烂的小脑袋的两双眼瞳,
它此刻也不能维持。
那只鬼忽地站直了,站得笔直至极限,仿佛天穹倾塌了下来,它就是那个最高的高个子,它必须要用自己强横的脊骨,为这个世界将天穹撑起。
但它撑不住,
天穹过于广阔与沉重,
哪怕是神明,也不一定能承受。
于是她尖啸,
弯腰,
即便不曾跪下,却也折断了双膝,
断开的肢体深深刺入土地中,
大地被刺得裂开,划出一道深渊。
深渊没有底,
如果你低头凝视它,它也会凝视你,于是你们将合而为一。
合,
而为一。
……
……
“你竟不受,是想气死为师?”
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