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文,你是真正的智者,所以我有个想不出答案的问题,想问一问你。”
杭城的人潮汹涌里,天上有飞剑的光掠过而人们已然不再震惊的背景下,在武一路和武二路之间的某个地方,周虞停住脚步,认真说道。
希文谦恭地垂手垂首说道:“在先生面前,希文怎么敢称智者呢?如果有先生也不能想出问题的答案,那么希文应该也想不出吧。”
“谦虚了,你是有大智慧的……能发自内心的认识到‘因物而喜’与‘因己而悲’这两件事情的真谛的人,理所应当比我这样庸碌的人高起码一档。”
周虞笑眯眯说道。
于是希文垂首更低,面露更诚恳的羞愧,惭然道:“外物的好坏与自己的得失,希文曾经也以自己能认知到它们的真谛而内心欢喜,但如今想来,在先生这样的人眼里,这种认知本身就应当是理所当然,哪里需要穷尽一生去领会呢?”
“行了,大可不必继续商业互吹。”
周虞好笑道。
“先生,何谓商业互吹?”
“说正经事。”周虞不作回答,而是正色问道,“不久……不对,与我而言,其实已经是数百年以前,我从两个女子家里出来,去到你那个世界,后来见到又带回来了你,直到现在……我又回来了,你说,我应当先去她们之中谁家?”
这个问题,周虞的确在认真思考,否则也不至于要漫步于无趣的杭城街头。就像杭城这座城市,曾经的宋之临安,人文荟萃之地,为何市区内最要紧的三条并行干道会取“武一路”、“武二路”和“武三路”这种无趣到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名字。这座文华之城所有本该有的欢趣,在若干年前周虞第一次看到地图上这三条干道名字的时候,便全都化作索然无味。
希文这样已然入圣的强者,名教大儒,智慧之人,竟怔了许久,才在周虞疑惑的目光中反问道:“先生明明是一个人,如何以一人之身,同时从两个女子家中出来……”
周虞还以为能得到智者的答案,因此不禁有点微恼说道:“她们是邻居,当时我们在其中一人家里吃火锅……”
“何谓火锅?”
“一种吃食,甚为美味。”
“啊,先生说美味,那必定是真美味。”
“你想吃?”
“先生,希文没有。”
“无妨,圣人也是人,哪有人不吃饭的道理。回头带你吃火锅。”周虞笑呵呵道,“说正经的,回答我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