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合起来了。
他让童子放下自己的琴案、琴、水罐、茶盏,在树干下面铺上坐垫,然后对童子说:“你回去吧。晚饭前来接我就行。”
“是,公子。还焚香吗?”童子问。
“不用了。这里不适合焚香。我就在这里坐一坐,你们都不用过来照料。”
“是,公子。不过夏日里的日头太晒,公子一定要小心不要中暑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
童子躬身离开了。
赵允并没有马上抚琴,而是先把头靠在那粗壮的树干上,用头顶住一个椭圆的泪滴斑点。他闭上眼睛,他好像觉得这树干,就是华耘。他恨这树干,但是他又不愿意离开这树干。他对自己的无用而懊恼无比。他方才还深恨华耘的绝情,但现在看到这树干,又情不自禁的想念起华耘来。他用手抚摸着树干,仿佛是在抚摸华耘的身体。他回想起昨夜替华耘清洗身体时候的感觉,他喜欢那种感觉。他更喜欢华耘进入自己并在自己体内肆意驰骋时的感觉,那是一种两人合二为一、亲密无间的感觉。虽然他当时的身体很痛,也很异样,但那种痛以及华耘身体运动的韵律,让他觉得很安全。
可是,这些感觉,以后再也不会有了。华耘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华耘与自己不同。华耘只是在醉酒中把自己误当成了一个女子才对自己做那些事情的,而他自己却明明白白知道他和华耘同是男子,他当时也明明白白知道他们是在做什么。这是有根本的不同的。他与华耘是根本不同的。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憋闷的简直无法呼吸。他不是因为不能和华耘再做那些事情而憋闷痛苦,他是因为再也不能与华耘有那种无比的亲密和融为一体的感觉而痛苦。
可是这些又都是无法挽回的。他自己清楚这一点。华耘对自己说的话,华耘当时决绝的表情都告诉了自己这一点。华耘说到昨晚事情的时候,眼神里有一种无法掩饰的厌恶。这让赵允尤其不能接受。他宁愿华耘骗他一段时间,好让自己那种美好的亲密感觉能够持续长一点时间,哪怕是让他带着这种感觉渡过今天一天也行。哪怕只有一天。可是华耘却没有。华耘一睁开眼睛就对自己绝情的说了那些话,让他彻底对华耘死心。这就是华耘的目的。华耘这么圆融的人,今天能够把话说的如此绝情,可见他的决心,也可见他对昨晚发生事情的厌恶程度。他一想到,自己被华耘厌恶,因为他们的亲密而被华耘厌恶,他就更加的懊恼和痛苦。
赵允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