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孙一,给我与清华喘息之机。那大瑶新帝,也需以战事表孝义,方能服一国之人,解一国之怨。
不过,这些话,我自是不会说与孙侍郎听。
那孙侍郎或是自觉理亏,又见我骂他,气到发抖,说不出一句话。
我嗤笑,伸出手拢袍子,还是冬日,站在外头冷的慌。
“至于这罪三,割城池的是君上,你去找君上罢。”
我哈口气暖手,提步入大殿,不再理会身后人。
群臣静待于大殿,等待帝君到来。
殿里由宫人架起许多火炉子,怕生出火灾,故每个火炉子旁都守着两名宫人。是以比外头暖和许多。
我怕冷,仍旧紧紧掖着袍子不肯脱。
“以前殿上不许生明火,今日怎架起火炉子了?”
“君上体恤我等啊!”
“早知便不穿这么许多。哈哈哈哈,张侍郎,你怎的将自己裹成球?”
“这不是受了风寒,穿多少都冷。索性多穿些。”
平常都要闲聊个一刻到三刻不等,我青华才会出来。热了容易发昏,我搓搓脸蛋,暗道,今天,是要唱出戏的,清醒些。
青州首相的位置空了两年,总要有人做。
这仗打了两年,总要有人去议和。趁此机会,去游山玩水,与玄一小哥相聚,再安排些其他事,好极。
“帝君……到!”
是公孙喜的声音。
众人瞬时安静,广袖拢于胸前,俯首参拜。
“起。”
不过一字,金声玉润,洋洋盈耳。销魂,真销魂。
我这才抬眼看他。
今日穿的是黑貂披,内里穿丝质中单,锦纹云袖,金线滚边。头束羊脂玉冠,泼墨的发自然垂落,融进黑貂披。身姿修长端正,双手自然垂落膝上。从下望去,连下巴的弧度都美极。
那星目含光,剑眉一挑。
来人……快扶着我。本国师有些站不稳。
“有何事奏?”
帝君发问,威严庄正。
“臣下,有事奏。”我向左一步,出列。
“准。”
我俯身一拜,道:“柳相大去两余年,然,国不可无相,群臣不可无首。”
“臣下,奏请君上任立新相。”
未及说完,公孙孙一出列,俯身朝帝君一拜,转向我道:“国师糊涂,逆臣贼子,何以称‘大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