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还不能确定。
徐意离开青州的时间将近,而竹兰茶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选择一举重创捣毁,还是为我所用,却渐进两难之地。
毕竟……竹兰茶舍分明桩暗桩两套运行的机制,与阿爹当年创建的情报机构极其相似。或许竹兰茶舍之中,有阿爹阿娘曾经的朋友或者属下,我委实不敢打草惊蛇。
我轻嗅一口大瑶送来的青翠毛尖,让过度疲乏的大脑休息片刻。我看着眼前的徐意眨眨眼道:“竹兰茶舍,可否有能用之人?”
徐意沉默半晌,终是抬起了头,面色颇为古怪。
我道:“或有性命之忧。”
徐意再无犹疑,了当道:“店小二阿茶,或能一用。”
我叹道:“择日便出发罢。等到九州一统那日,你我也便自由了。”
徐意道:“若能活着到那日,便……是真的好。”
我淡然道:“阿茶……我记得那孩子。很不错,从前你为他送过一回袍子。”
徐意面色微凛,道:“是。”
我起身往书房去,道:“牵扯太多,对自己便是祸害。人若挂念的多了,便无法豁出性命。不过,我会尽力保全他。”
徐意的声音从后传来,这个往常无论何时何地都处变不惊的人,言语间难得多了几分波澜。
“徐意……恩感不尽。”
我微微莞尔,加快了去书房的步子。
等待,如今我能做的,便是漫长的等待。
府中暗道尽毁,再无逃生的路子。我闭目微憩,脑中却全然是青州太后仁慈高贵的面容。
纵然帝君是储君,然皇家斗争,瞬息万变,没有血流成河,却能屠尸万骸。帝君顺利登基,与太后铁血的手腕恐怕脱不开关系。
太后和公孙孙一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灰澄澄的光线透过轻薄的窗纸打在案前的书册上,留出一道阴影。如今许多事,总觉得乏力难支。
先帝育有四子,出了太后所出的天佑王和帝君青华,剩下的两子如今又在何方?
这些事如今想来,便是一团浓雾。而暗卫死绝在平城,许多事上,我便与半个瞎子无异。
所幸的是,兵部和羽林卫都在我手中。若生哗变,还有谋划应对的空间。
心头又跳了几跳,近日总是难安。
先来的是管家。管家说玄一站在大门口外的烈日下。管家还说自神策大将军班师回朝,每日下朝总要来苏府站上两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