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崇端转身道:“就送到这里,余下的路,臣自己走。”我道一声好,目送箫崇端离开。
箫崇端脚下一滞,转身叮嘱道:“既然国师今日提及,想必也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事关太后,如若处置不当,只怕会牵出前朝秘闻引火上身。国师,且自珍重。臣言尽于此,留步!”
说罢后箫崇端转身,步伐匆匆,在黑夜的遮蔽下朝宫门走去,消失不见。
等我回到承乾殿时,天佑王已坐在蒲团上发出鼾声阵阵,我命人熄灯,只在案几上掌一油灯,又命人去内阁取了没有送到承乾殿的折子,伏在案上就着闪烁的火光看了一整夜的折子。
等到天将亮时,我朝右侧的承重墙看了一眼,王寿的血印融在斑驳的宫墙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极为可怖。这承乾殿,是时候该翻修了。
“国师怕冤魂索命吗?”
天佑王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坐在蒲团上盘着腿一夜未变姿势,只有那双眼睛睁开来,眼中精光熠熠,显得整个人活力十足。
我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扭了扭脖颈。
笑道:“若说怕,也该是王爷您要怕才是。王爷,可不是一介莽夫。能排兵布阵,带领佑家军抵御一次次边防突袭,又能哄得满朝人以为帝君忌惮王爷您。若非当初到芙蓉镇王爷您府中去过,亲眼见到兄友弟恭的场面,怕是我也要被王爷和帝君精彩的演技给骗了。”
我喝一口凉茶,道:“王爷昨夜的戏不错。”
天佑王笑道:“国师的演技也不差。昨夜能除顺利掉公孙安插在宫中的一颗钉子,与国师的天衣无缝的配合离不开关系。只是,不知为何王寿会选择撞死在殿上?”
我起身道:“边走边说,待会儿朝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低唤一声,门外等候的宫人将两扇老重的殿门从外拉开,一阵光线照进,刺到眼睛上,我下意识闭上了眼。
孟喜忙上前侍奉,用衣袖遮住刺眼的光线。我看了一眼,道:“眼睛都肿成两个大核桃了,快去休息吧,不必侍候。”
孟喜用稚嫩的尖音道:“喏。”
我这才注意到这孩子的眉毛淡得很,一张脸白净得没有半分血色。
我看着孟喜退下,与天佑王朝朝殿走去,边走边道:“这宫里,无论曾经多么荣宠得势的太监,只要失了势,过得比刚入宫的新人好不到那里去。承乾殿自帝君登基后荒废许久,自然跟着这承乾殿宫人的日子也愈发苦。公孙笼络王寿多年,暗地送了不知多少名贵珠宝。王寿也是个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