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茶盏一震,帝君道:“好一个天下间第一幸福的女子。”
帝君看向我道: “国师可想做这个天下间第一幸福的女子?”
佯装思索,一手捧着下巴道: “天下间的女子,自然都是希望夫君疼爱,相敬如宾,琴瑟和谐的。”
看向脸黑似炭,眼如冰渊的帝君,不紧不慢道: “可惜啊。”
“可惜什么?”帝君皱眉,一双眼瞪向我。
脑袋一晃,道:“只可惜了……臣不是女儿家。”
帝君默了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滚。”
心底痛得厉害,面上绽开一个笑,抱起衣摆道: “好嘞!”
“臣是君上的臣,君上召之则来,挥之则去,不敢有半点懈怠怨言。” 说罢,抱着我几近拖地的桃色衣衫下了楼。
脚踩到梨树林的泥地里,身后传来锅碗瓢盆金银玉器摔满地的清脆声。
脸上也没有泪,需抹了一把。
也不知为何,两个人好不容易在一处,能有片刻偷闲,便非要互相恶心一通。
兀自叹息一声,小心抱起衣摆,穿过簌簌梨花林。
……
走近淡客斋,却不想上楼。
索性躲到一棵梨树下,抱着衣摆发呆。
一双眼,时不时瞟向远处的阁楼窗户。
窗扇紧闭,什么也瞧不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霑来了。
我竟不知,帝君便是连黄霑也带来了柒州。
黄霑一身藕色衣衫,头束璎珞,斜眼歪嘴笑看我。
我同他有仇。
还是不小的仇。
从前还曾对帝君说过,要他杀了黄霑的命还我,他只默不作声。如今看来,黄霑过的极好,还有工夫专门到我跟前嘲笑我一通。
黄霑坐到我对面的梨树下,道:
“国师大人可是许久不曾见过了呀。见我活得这样好,心里是不是有些堵得慌?”
黄霑眯着眼歪头笑:“还有那么一丝丝牙根痒痒?”
瞧也不瞧他,只当眼前有团藕粉色的屁。
黄霑见我不理睬他,脸色一沉,不知心里起的什么小九九,又斜眼笑道:
“今早我看西州来的那个郡王,被轰出了西州使馆呢!”
心里咯噔一响,警惕的看向黄霑。
黄霑见我睬他,好不得意,伸手搭膝上,斜倚梨树,一只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