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看,才发现那是总待在何将军身边的副将。
前些日子还被祁臻笑训过粗粗咧咧不懂礼数,现在就躺在那儿,一道血痕从左肩贯到了后腰,如不是那胸腔和肋骨,人怕是早就成了两半,可即是如此,他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何将军走了过去,拿起白布轻轻擦了擦副将的脸:“老兄弟,辛苦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回到指挥室里,整室无言,一会儿负责统计人数的士兵红着眼睛走进了屋里:“报告王爷、将军,今日一战三万大军死伤近一万八千人。”
祁臻白了面,将军却红了眼。无人答话,士兵低头蓄着眼泪,眼瞅着就要哭出来,还是军师答了一声那小兵才出去。
“军师,城内百姓撤出的情况如何?”
“回将军,这数日百姓已全部撤出往灵州(玉门关下一个城池)赶去,但是距离还是太近,如果七日之内玉门关失守,沿途逃难百姓很快就会被突厥骑兵追上。”
“粮草和援军情况呢?”
“城内粮草只够七日士兵伙食,从上京运来的粮草还未赶到。陈献忠元帅正率四万大军从东部赶过来,本来前天就应与我们集合,但是迟迟没有消息,想必是遇到了伏击,
吴将军率七万军队从西南赶来,预计还要十天。”
“七日粮食,够了。立我军令,通知吴将军,不必赶来玉门关,守不住了,务必请将军到达灵州保护沿路百姓。还有,派十五骑兵护送四王爷离开。”
本来一言不发的祁臻从椅子上站起来:“元帅,此时派士兵送我走,怕是不合适吧。”
“四王爷,您也看到了,此种情况不能再留您,末将本以为能够多撑几天等来援军,可只今天一战我军就折损了三分之二。您尽快回京吧,此战,不必再赔上一位王爷。”
“将军,本就折损了一大半,剩下这一万士兵也不是少数,现在有我坐镇,士兵士气显然更高,此时若我走了,他们又会怎样猜测。
况且,陈元帅情况还不知如何,以元帅之智,必然会派先锋部队前往应援,也许明天就到了也不一定。”
祁臻敛了敛神色说到:“我也是隆朝一份子,贵于王爷,此时我绝不能弃我士兵弃我百姓不顾,何将军不必再说,此时,我绝不会走。”
何将军还想张口说些什么,经四王爷这一番话竟也有些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以后,才做了个楫:“那末将也不再说什么了,就顺了殿下吧。”
是夜,四王爷屋内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