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黄豆大的汗粒瞬如下雨。
陆璇睨着他,手上的死劲不松,她看了眼拧帕的崔氏,宽抚道:“阿娘别怕,南君这匕首,天天磨,利得,很!”
这是人话吗!
胖徐氏本来还想从她和崔氏的话里找破绽,可听完之后,她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你竟想杀人!”胖徐氏大骂,“我可是你亲堂婶,你手里那个,可也是你亲堂伯!”
陆南君也慌了,诛亲是大罪,一旦真出事,若非她救国,否则,便是坟里的太上皇出来,也救不了她!
素来为了这个势单力薄的家,她最重视这些,怎如今?
“兄长……”
陆璇眼风刮了一下他,前世内阁大学士的眼刀比火焰山还烫人,一下就叫他心生害怕地闭了嘴。
“少拿这些话唬我,您要想轻易叫我害怕,那便多练几年,别一慌,就抖你那烂油城墙厚的肥肉。”
陆璇低头,握着刀刃左右动了动,陆习陇立时一滴冷汗掉了下来。
陆璇藐然地嗤笑了一声,抓着他的头发向后一扳,刀提起来,陆习陇连忙大叫:“你敢?你敢!这儿那么多人,你若动、你若动手,你不要,就不是你自个儿的命!你,你小心你娘,你弟弟!你不日会试,你想想你的前途!”
“所以这就是你蠢的地方。”陆璇眼神锋利,“我可以杀你一个,你便以为,我不会对旁人下手,没有万全之策?”
陆习陇浑身一震,底下刚才声势浩大的庶一支,亦恐惧地后退了好几步。
“她在诈咱们。”瘦徐氏咬牙,陆璇最重母弟陆府,他不会把陆府赔进去。
害怕的小辈们奴才们全看着瘦徐氏。
陆璇不慌不忙地打碎重新团结起来的心:“赤灏七年,尚源县曾有兄弟家财之争,兄打死弟,称争执推搡间乃其弟失足而死,州官审理后,罚杀人者兄三十杖,惩罚其引发争执,随后无罪释放。”
她莞尔,凤眼扫着底下所有人:“你们认为,我会如何解释这事?我过几日便能参与会试,胜券在握十之八九,可有大、好、前、途。”
“这一刀下去,大伯母,你说,京官是会觉得我是坏了脑子才会故意杀人,还是觉着,素来爱惹事,在陆府嫡长子病中携妻室浩浩荡荡,觊觎嫡兄嫂子嫁妆的昶王府九品,不,是近日才升了八品的司正自己撞到了我手中威吓用的匕首上,更值得信?”
凉腻的匕首贴在了喉皮上,陆习陇汗如雨下,从小小的抖动,到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