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自然而然地坐到徐妈妈身侧,最先简单地翻阅了一下梅红楼的账簿。梅红楼的账目不比从心阁的账目明晰。
直白地说,从心阁从事的是明面上一分钱一分货的买卖,而梅红楼这种地方,除了一分钱一分货的酒菜,姑娘们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是客人的打赏,这便是灰色收入,每一笔进账都很琐碎。但最近徐妈妈也学着用她的方式来做账,尽量把明面上的和灰色收入都写得详尽。
她虽然接替姚凯,不知不觉也成了他全部店铺的大老板,每个月都会翻阅一次这些店铺的账簿。她是自愿的,自愿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担负起了他一切该做的。她却也有些力不从心。责任,往往随之而来的是抗拒。
她希望他回来,而不是由她不得不来代他打理他的店铺。
所以,她其实每次翻阅这些账簿,细致看不得几页,便是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只看净盈利。只要这所有的店铺都不亏本,赚多赚少,有得赚,她就算尽到了该尽的义务吧。
“梅红楼这个月净盈利怎么只有五十两?”她皱眉问道。
徐妈妈叹了口气,道:“自打红走后,那大赛上选出的新花魁,不顶事的。你又要求她一定不可以卖身。她只表演歌舞,自己又想不出什么新噱头,久而久之,客人要是只想听听小曲儿,喝酒谈天,那还不如去从心阁。毕竟从心阁每个月姑娘们都会换上新衣裳,光是那装扮上的不同,便能叫客人们眼前一新了。而且从心阁的姑娘们当真卖艺不卖身,他们去从心阁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只要回去的时候给家中的女人们带上几件从心阁出品的新衣裳,那些女人们甚至每个月从心阁一出新,就主动嚷嚷着要老爷们快去从心阁享乐呢。唉——妈妈我知道你忙着利落城的新店,但这次新年晚会,你可得帮着再捧红几个姑娘。不然这样下去,估摸着下个月开始梅红楼可就要亏本了。”
这时,她发现那一摞账簿之下,还压着几纸契约。
“这些是?”她将那几张纸抽出来一看,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前儿小凯来了信儿,说要把这些店铺……”徐妈妈唯唯诺诺地应道。
“我不要!”不等徐妈妈说完,她猛地把那些契约全部摔回桌面。
什么意思?姚凯来信了?却只是给徐妈妈来了信,她根本没收到他任何的来信!
然后呢?姚凯居然是要徐妈妈把他名下所有店铺转交给她,正式转交给她!她若是同意了,这些店铺往后便是她名下的产业了。
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