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佑失魂落魄,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取舍。郑显礼只静静的坐着,也不催促,等着他做出决定。
过了至少有一刻钟的功夫,景佑这才咬着牙关道:“此事可成,却须先放了舍弟。”
郑显礼嘿嘿一笑:“未曾听过,有未付款,先交货的例子。这样,只要你应下来,七天之内,我必说服中郎将放人!”
景佑寻思了一阵才将信将疑道:“当真?”
郑显礼对景佑的质疑很是不满,“大丈夫顶天立地,岂有食言的?”
见到郑显礼信誓旦旦,景佑的态度又软化了下来,问道:“需要奴婢如何出力,还请明示。”
郑显礼压低了声音道:“须将边令诚每日与高大夫有关的言语行动,一一记录下来,送到军器监来。”
景佑为难道:“每日都记,奴婢又不能时时守在边将军身边,万一,万一”
这个万一他没能说出口,这种事实在是忌讳的很,焉知口说之后不会成为现实。
郑显礼面色骤然发冷,说道:“若是容易,又岂能值得一条人命?”
这又是**裸的威胁了,景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出了军器监,刚刚回到大明宫,便有小黄门眼巴巴的赶了过来。
“景令史可算回来了,边将军正满城的找你呢!”
那小黄门刚刚说出边将军三个字,景佑就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他一想到自己将要背叛干爹,就打心里头生出一种恐惧。
边令诚此时正在大明宫东侧的东内苑,景佑心怀忐忑的赶去见他。不过边令诚见了景佑以后,却罕见的没有发火,而是神色着急的催促着。
“有件要紧事,须得由你去!”
见状如此,景佑心神一震,稍有愣怔之后立刻躬身道:“请干爹吩咐!”
此时天色渐晚,室内的蜡烛没有点亮,一切都笼罩在若有若无的黑暗中。边令诚从怀中摸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帛书,递给景佑。
“收好了!今夜羽林卫就要彻底查封高仙芝的府邸,你以监门卫的名义凭天子金令箭到他府中,将此物夹放在卧室之内。”
“这是?”
景佑心惊肉跳,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边令诚却突的扳起了脸,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最好也不知道,否则没有你的好处!”
“是是,儿子记下了!”
边令诚的态度又缓和下来,“此事牵扯甚大,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