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顿的说出了韦济的名字,只见崔光远的眉目间立时就生出了些许不满的神情。
“韦济这厮鼠首两端,天子如何能启用此人?万一再于关键时刻出卖了大夫”
韦济倒戈投向杨国忠的事,早就在长安城内传开了,他经营半生的好名声也因此而毁于一旦。
名声尽丧仅仅是因为韦济的倒戈之举,还在于杨国忠祸国殃民的大罪早就被天子李亨一条条的公诸于世,也得到了世人的公认,认为唐朝局面败坏,杨国忠当是首恶。
因而,有人甚至曾提议,尽诛杨氏宗族,把这祸国殃民之罪的惩罚用到无以复加,从而因严惩儆效尤。
这么极端的报复手段在秦晋的阻拦下没有被付诸实施,但是,杨国忠的党羽以及和杨国忠有各种牵连的人,则下狱的下狱,罢官的罢官,外放的外放。
韦济原本也在罢官流放之列,但只因为他求了秦晋,让秦晋想到,留下此人或许还有大用处。也就是在那时,因才施用的方针于秦晋而言再一次得到了强化。
还是那句话,秦晋向来信奉两利则和,以目下的局面分析,韦济的野心已经没有了膨胀的空间,以他如今的名声,想要入政事堂早就是痴人说梦的非分之想。因而,痛定思痛之下,只有老老实实的把交办下来的差事都一一做完,做好,做的漂亮,才能换取更大的回报。
说到底,秦晋看透了韦济的本性,对于这种功利之人也必须以威吓与诱惑双管齐下才能制服的妥妥帖帖。
“韦济品德有亏,但能力却没有缺陷,与之正相反还十分适合这些具体的差事,只要紧紧看住此人,难不成还怕他重蹈覆辙?”
对于崔光远的担心,秦晋表示这是多余的。
排除了这桩隐忧之后,他忽然想起了一事,这才拍着脑袋说道:
‘看下吏这记性,刚刚有狱卒来报,磨延啜罗在一个时辰之前曾企图越狱,已经被抓了回来!’
这个消息差点令秦晋蹦了起来,在重重的京兆府大狱之内,竟然打算越狱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不过,看崔光远心有余悸的神情,似乎此事差一点就成了。
秦晋立时醒悟过来,问道:
“难道大狱中有人与磨延啜罗串谋?他的身份可曾暴露?”
崔光远答道:
“下吏也在担心此事,幸甚此人还沉得住气,一切尚在掌握之中。请大夫放心,下吏已经命人彻查涉案的狱卒,一旦发现不轨行迹,疑虑锁拿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