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此之前显然就得知了此事,面色颇为平静,但一张口,声音就哽咽了。
“陛下,臣妾有口难辩,但天日可鉴,臣妾绝无和窦宪牵连!”
李亨怒容难掩,斥道:
“难道非要拉着窦宪来,当场指认于你,才肯承认吗?”
张皇后手捂胸口,柔弱的身子不自禁倒退了两步。
“陛下,难道陛下也不相信臣妾吗?”
这时,李辅国慌慌张张的进入殿中。李亨一眼瞧见他,披头便问:
“窦宪可曾提到?”
李辅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
“窦宪他,他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自尽了?”
李亨愤怒了,这个人指使孙叔通杀害自己的儿子,现在却这么轻巧的就死了,可真是太便宜此人了。
秦晋心下一沉,窦宪怎么就死了呢?看来京兆府也不是铁桶一块啊,他看向崔光远,崔光远的眼睛里也流露着难以置信和掩饰不住的愤怒。
这下可好,窦宪一死,就等于死无对证,指向张皇后的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现在张皇后又矢口否认自己和窦宪有牵连,虽然言语委婉,但话里话外却都是把罪名扣在了窦宪的头上。
张皇后就势哭闹了起来,惹得李亨烦闷不已,愤怒又无从发泄,只得命李辅国将其拖了出去,严加看管,等候处置。
现在,一干君臣只能等着南阳王进京上殿了。
秦晋心中暗暗担心,南阳王可别出了意外,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直到掌灯时分,李亨也没有打发重臣们离开的意思,而是让李辅国传菜上殿,君臣等人边吃边等。
今日宫中的饭食不错,上好的烤羊腿与白面烤饼,瞬间的功夫,便殿内就已经香气四溢。然则,一干人哪里还有吃肉吃饼的心思,吃起来也是味同嚼蜡,心中都在盘算着,这件事将以何种方式收场。
窦宪之死甚为可疑,这条线不能就如此算了,必须彻查死因,然后再重做打算。而南阳王同样也是天子重用的儿子,刚刚掌握了兵权就被指参与主使谋刺广平王,如果在开元天宝年间,一个死字是妥妥的难逃了。
不过,当今天子性子宽仁,没准会有不同的处置。
房琯担心的就是这个,南阳王的罪名倘若坐实,那就必须处死,否则何以对天下交代,震慑不法呢?到时候,再有谋刺广平王,或者干脆谋反,又该如何处置?
只是在李亨没有表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