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这里当成了白吃白喝的地方吗”
秦晋远远的看见,长衫客身上邋遢,胡子也破马张飞的一团乱,手中的半张烤饼已经被店伙计抢了过去,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两脚,又吐了一口口水在上面。
“贱骨头,看你还吃不吃!”
店伙计的态度恶劣至极,长衫客显然是个颇为斯文的人,但被如此当众侮辱之下,哪里还能去捡地上的那块烤饼呢?
围观众人似乎也都是些幸灾乐祸的人,哄然大笑且不算,还纷纷指指点点着那长衫客,以至于长衫客无地自容,便要挤出人群去,逃走。看到此处,秦晋叹息了一声,这种事如果放在从前他一定会管上一管,就算抱打不平也得让那个弱势之人保持住最基本的尊严。
但是,今时今日的情况却是,长安城中的落魄之人比比皆是,许多人家的灾难更是他一手促成的。其实,究根结底还是怨那些人自己,比如勾结吐蕃,以权谋私如此等等,但凡撞到了刀口上的人,往往是整个家族都会遭到牵连,由此一来,破家落魄者随处可见,也就见怪不怪了。
秦晋看得开,不代表杜甫看得开。长衫人斯文有礼,显然也是个读书人,被那店家伙计如此羞辱,早就忍不住要出手相助。
“子美兄稍安勿躁,说不定这是犯了律法而破家落魄之人,你帮得了他一时,也帮不了一世!”
杜甫并没有犹豫,而是用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原也没打算救他一世,至少这亲眼所见的不平就不能这么糊涂过去!”
杜甫还是那个性子,眼睛里不容沙子,就算已经身为封疆大吏,官场上的圆滑与糊涂依旧学不会!当然,这也正是秦晋看好他的地方。
如果长衫客就此逃离,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故事了,偏偏不知是哪家的无赖子弟趁着他不注意,将他绊倒在地,也许是之前吃的急了,腹中未及消化的食物便一股脑的吐在了谪仙楼的正门外。
这一下可惹恼了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店家伙计。
“贼破落户,不将这些秽物舔干净了,休想离开谪仙楼!”
说话间,那活计两三步冲了上去,揪着长衫客散乱的发髻就往地下按!
“住手!”
一声暴喝,陡然炸响,伙计本能的停住了动作,但发现是个身穿布衣的中年客,又是个从来没见过的生人,料想也不是什么有权势的人,原本收敛起来的神色登时又嚣张起来。
“客官,听劝,有些闲事不要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