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养神的封常清轻轻咳嗽了一声,这几日他的身体总是觉得疲惫无力,这么耗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但总归结果已经大大超出了之前的预料,也许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未可知呢。
“现在几乎可以断定,史贼父子一定在某处发生了内讧,结果有八成以上是史朝义取得了胜利或者上风,至于史思明的生死,现在已经不是重点了!”
史思明如果败给了史朝义,就算他还活着,在短时间内也绝难翻身。如此,活着又与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裘司马,河东的兵马何时可出井陉啊?如果择机得当,或可将史朝义的兵马与半路劫杀,消灭!”
裘柏登时脸上一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继而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从容道:
“按照时间推算,这几日也应该有所动作了!”
实际上,封常清早就看出来了,裘柏不要命的追上来,可不是什么有意捞一把功劳,明显是奉命监视他们,只不轻易说破而已。
经过了这几日的并肩作战,封常清对裘柏的看法也算有了进一步的改变,管他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呢,不都是为了一件事吗?那就是伺机对贼穴范阳做最后致命一击。
“现在,范阳已经大致在咱们的掌握之下,只要曹敦得不到史朝清的信任,咱们就可以继续名正言顺的接管城防,等到河东大军兵临城下,便可与之配合,打开城门咳咳咳”
才说了几句话,封常清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紧接着就像来回拉满了的风箱一样,咳嗽的没完没了,足足有半刻钟才堪堪停了下来。
一干人都担心的看着封常清,仅从其灰白的脸色也能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很不好。
就在此时,浑身披甲的何敞急吼吼奔了进来。
“来了,来了”
张炎第一个问道:
“谁来了?”
“史朝义的兵马!”
史朝义的兵马最终还是来了,他们刚刚商议和揣测的河东出兵,将史朝义叛军消灭在北上途中一事,看来也落空了。就在刚刚,史朝义的主力兵马已经抵达了范阳城下。
战鼓声隆隆响起,连绵不绝,每一下似乎都敲在了人的心脏上。
“该来的总会来,各门守军这几日一直在做着应对攻城的演练,城内外兵马也有选择性的进行了轮换,是骡子是马,就看这一刻了!”
封常清低低的说了一句,继而忽的站了起来。
“走,去城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