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出来或许伤人,但却是真理。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依着亲疏关系的不同,你这里的天崩地裂,在不同的朋友那里,变作了屋舍崩塌房顶漏水夜半时的辗转反侧,闲暇处的一声叹息。
第三天,聚散随缘开门营业,用张叔的话说,地球照转,生意照做。
第五天早上,木代推开房间的窗户,看到曹严华在楼下吭哧吭哧压腿下腰三步上墙。曹解放优哉游哉地在水槽里喝水,间或抖罗一下翅膀,浑身的毛奓起,像是在伸懒腰。一万三肩上挎着红白蓝塑胶袋,左手拉着折叠小推车,迎着阳光往菜场去,楼下,张叔的大嗓门经久回荡:“大白菜排骨土豆,还有盐,有上好的黄酒,也买两瓶”
炎红砂也忙活起来了,扫地擦桌子,脏活重活抢着干,张叔眉开眼笑夸她的时候,她很是严肃:“张叔,不白干,公平交易,得给我开工资的。我是要还债的人。”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焦虑,她念念不忘,要帮炎老头和叔叔炎九霄还掉那笔身后的债。
神棍也暂时离开,去附近另一个古城的好朋友那小住,用他的话说,在这里“研究”没有进展,他住的别扭。
不过临走之前,他总算是说动木代和炎红砂,去到那个收有凶简的小屋里,又做了一次水影的尝试。
这一次,虽然罗韧还是缺席,但得到的图景和信息,比之前那次,还是多的多了。
街巷,类似天桥耍弄的把戏,铜锣震响,草台班子拉开,好多洋气稀奇的节目儿,猴儿算术,老鼠抬花轿,不过,最最开眼的,是狗识字。
一堆写了大字的斗方纸杂乱排开,那狗低着头,狗爪子刨刨,低头嗅嗅,依次叼出了“恭”“喜”“发”“财”四个字。
有个观者起哄:“这个不算,狗鼻子灵,谁知道是不是纸上掺了味儿”
班主陪着笑:“那哥儿想怎么样?”
“让我来写字,这狗要是还能认出来,那才叫一个服”
旁观者并不同意:“那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跟班主串通好了,演戏儿的”
换言之:万一你是个托儿呢?
班主向着人群团团拱手:“那大家伙给支个招?”
有人提议:“让咱垄镇私塾里的卫老夫子给写,那不就公平了?”
说着便跑开去,过了会回来,身后跟了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葱绿色的琵琶对襟衫子,大眼睛,因着女儿家的好奇心性,白皙的双颊上泛着红,手里头拈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