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把他带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进去了才发现,不是她之前走过的那种甬道,没有山壁,也没有波影,像一大片荒芜的,看不到边的空地。
木代茫然的,一路往里。
一个不留神,忽然步入装饰豪华的房间,四面去看,那种繁华透着落伍,像是数十年之前。
有个中年女人,立在雕龙饰凤的餐桌前,两手颤抖着拧开手里的药瓶,有几片药滑落在桌上的汤碗里,泛起气泡。
那个女人神经质似的拿起汤勺,在碗里拼命的搅。
木代问:“你是谁啊,你认识罗韧吗?”
那个女人置若罔闻,木代疑惑的转过头,发现自己正对着落地穿衣镜,穿衣镜里,却怎么都看不到自己的脸。
正惊出一身冷汗,整个房间忽然漂浮起来,她还在原地,那个房间越飘越远,像是盛在巨大的肥皂泡里,颤颤巍巍,似乎伸个手指就能戳破。
木代嘱咐自己沉住气,也许这一次,规则跟之前不一样,不能慌,稳住了,再看。
又一次落脚,是在一个脏旧却喧哗的巷子里,面前围了一堆人,有男人暴怒的喝声:“我叫你不学好!养你还不如养条狗!”
木代过去时,正听到咯嘣一声,木尺抽断,一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退了两步,扔掉手里的断尺。
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那是……
木代几乎叫出声来:那是罗韧。
是少年时的罗韧吧,身量已经很高,比那男人高了足足一头,梗着脖子,嘴里叼着烟,斜睨着那男人,脸上脖子上,都是木尺抽出的血痕。
满不在乎地冲着那个男人笑,说:“爸,打完了?没事了?没事我走了。你歇歇,有劲了再打。”
说完了,理了理扯歪了的领口,分开众人出来,木代迎上去,小腿一直发颤,说:“罗小刀,你记得我吗?”
罗韧手臂挡开她,说:“不好意思,让让。”
木代趔趄着后退,目送着罗韧走远,罗韧的父亲破口大骂,狠狠扔出一块砖头,那砖头噌着罗韧的肩膀飞过去,罗韧活动了一下脖子,连头都没回。
人群议论纷纷着散去,木代愣愣站着。
罗韧说,不好意思,让让。
他看见她了,却似乎听不到她的话。
正怔愣间,这条巷子,连带着周遭的一切,又飘起来了,只留她一个人,在原地,仰着头,看巨大的肥皂泡,颤颤悠悠往天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