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道冷风,泛着寒光的匕首在她额前停住。
“怎么,想过河拆桥杀了我?”苏轻羽眼睛都没眨一下,轻声冷嗤。
离落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神色变幻莫测。
苏轻羽无视额间的刀刃,弯身捡起地上的令牌,在指尖把玩着。暗红的令牌在白嫩指尖有着莫名的视觉冲击,似开在雪地里的红罂粟。
她嘴角斜斜勾起一抹笑意,她知道,他不敢动手是因为提刑司的震慑。
何况,她的确帮他支走了官兵。
突然,在她目光下,离落将匕首双手奉上,一字一句道:“你很特别。”
“所以呢?”她微微挑眉。
他定定道:“我喜欢你。”
这一下,她眉毛挑的更高了,但接着,下一句话把她眉毛纠平了。
“让我跟着你回去,给我一个容身之处。”他定神看着眼前清澈的瞳孔。
这时,她才发现眼前之人的瞳孔是灰色的。不,也不是灰色,只是在黑色的瞳孔深处有着若隐若无的灰色。一缕缕,飘忽不定,变换不停,如白云苍狗。
鬼使神差的,她脱口而出:“好。”
声音虽轻,却如巨雷般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啪!
倏地,她又给了眼前的人一巴掌。先前威胁她,现在算计她,这是哪里来的瘟神?
看着在他白嫩脸上重叠的巴掌印,她眼底没有任何同情,只是冷冷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是反问,可听着,却带着莫名笃定。
离落没想到眼前一个小丫头居然能挣脱他的催眠之术,心里微微震惊。毕竟一直以来,他除了那个人,还没遇上能不受他影响的人。
比如她的小丫鬟,先前明明只与他对视了一眼,现在却一直没有回过神来。
苏轻羽似乎也发现了墨兰的不对劲,狠狠剐了一眼眼前的人后,连忙拍醒了她。
“想要我给你容身之处,做梦。”她扶着手上还有些飘忽的墨兰,眼中全是冰霜。
待墨兰缓了一下后,主仆二人便如同躲避麻烦一般离开了。
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想躲就能躲的,生活处处,麻烦无处不在,丞相府里便有一个麻烦在等着她。
在丞相府一隅,一个破旧的阁楼立在最偏远的墙角处,里面有一满脸苍白,瘦得脱相的人躺在昏暗的床榻上。虽是如花的年纪,面色却犹如灯枯油尽的人,浑身泛着灰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