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候,还是贾充最能揣摩司马炎的心思,“万万不可,关中一马平川,极利秦贼骑兵,况且秦贼刚刚在并州大胜,灭拓跋力微、刘渊近百万之众,士气正盛,此时伐秦,胜负难料!”
司马炎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暗叹还是贾充好用,“依公闾所言,该当如何啊?”
贾充三角眼快速转动,眨眼就有了主意,“伐秦不可,但疲秦却可,潼关、武关皆在我手,不妨遣派精骑锐卒,袭扰之,坏其屯田,掠其百姓,杀其军丁,动摇人心军心,据臣所知,关中百姓多半为蜀中迁徙而来,若有斩获,人心大惧,必然逃回蜀中,关中不能恢复,蜀中粮草难以运出,长此以往,则秦国国力虚疲,彼消我长,不出三年,中原鼎盛,再挥军杀入关中,试问杨贼如何大王百万将士?”
“善、大善!”司马炎从软塌上站起。
这些话简直说进他的心坎去了。
石包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了。
贾充的计策漏洞太多了。
人家秦贼以骑兵见长,你拿什么去袭扰?
秦国的均田制比占田制更为彻底。
现在不出兵,以后就更难了。
但问题在于司马炎与贾充一唱一和,他完全找不到插话的借口。
就在此时,堂外有人高唱:“江东急报!”
“宣!”司马炎举手投足已经完全是皇帝气派。
“报大王,孙皓借口为先王奔丧,与车骑将军刘纂、卫将军滕牧兴兵十万,攻打弋阳!”
司马炎的脸色沉了下去。
孙皓这分明是欺负他刚上位。
司马昭在的时候,孙皓恭顺有加,还派使节张俨、丁忠出使洛阳,表达恭顺之意。
司马昭去了,代郡失利,孙皓闻着味就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司马炎怒道。
打秦国心中没底,打吴国却颇有心得。
不过贾充却从其中看出一丝端倪。
吴国北伐,要么是襄阳,要么合肥,为何选弋阳?
除了老冤家钟会,还有谁能在其中斡旋?
刚要说话,有人却比他先了一步。
荀勖拱手道:“大王,孙皓继位以来,倒行逆施,残暴不仁,国人皆怨,此天亡江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