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建业,会被虞氾、朱宣、顾穆等人裹挟,不得不站在钟会的对立面。
陆家与钟会反目,吴国的末日也就降临了。
钟会笑道:“大司马此言差矣,虞、朱、顾聚集五万人马,杀向建业,不反为何?将士们的家卷都在建业……”
“虞、朱、顾向来对丞相不甚恭敬,未得朕之诏令,私自举兵,即为谋反之罪!”皇帝完全站在钟会一面。
如果只有一个钟会,陆凯还是据理力争。
但皇帝都帮着钟会说话,陆凯争给谁听?
心中涌起阵阵无力感,这分明就是钟会设下的引蛇出洞之计,可怜虞、朱、顾自以为有机可乘,兴冲冲的钻进钟会的陷阱之中。
“传令,步骑继续向夏口前行,水军随吾杀回建业,讨平逆贼!”钟会大声道。
“遵令!”甲板上吴军大声齐喝。
令旗挥动,战鼓雷鸣,百余条大舡和艨艟顺江而下,直扑建业。
建业。
虞氾、朱宣、顾穆当然也有不少人支持。
所以入城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一封书信,几箱钱帛,城门就打开了。
虞氾心潮澎湃,只要大军入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控制西征将士的家卷,然后挟持太后,一封懿诏,江东可传檄而定!
“江东乃我等之江东,钟会丧家之犬,焉能与我等相抗?”朱宣大笑道。
顾穆谨慎道:“钟会极擅阴谋诡计,麾下不少江东才俊,为何没有防备?”
朱宣道:“哼,他把陛下挟持走了,本来就是在防备我等!”
虞氾细长的眸子转了几圈,“钟会一向自负,视我等为酒囊饭袋,以为八万精锐在手,就能无敌于天下,传令诸军,先占领所有城门,然后随吾直扑皇城,最后灭钟会满门!”
“得令!”豪强们纷纷怒吼起来,一阵鬼哭狼嚎,乱哄哄的冲入城中。
恢复了些许生机的建业城,顿时又大乱起来。
豪强们的部曲,与山贼流寇相差无几。
虞氾虽然竭力约束,但这些人一见到繁华的市集,立即露出本性,只顾抢掠去了。
抢掠自然难免杀人,杀人就难免放火。
一个时辰不到,建业火光阵阵,黑烟腾空。
城中哀嚎震天,但换来的只是叛兵们的狞笑声。
虞氾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根本控制不住其他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