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淳于川转眼问。
“我在想,进了宫,就看不见这样的景色了。”
他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此时已经入了秋,一些树叶已经开始泛黄,点点缀在山间,不说多好看,确实是宫中感受不到的秋意。
闻言,他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道:“有机会的。”
“那武德侯是个什么样的人?兄长见过吗?”她皱眉问,面对那个即将成为她的夫婿,却又一无所知的男人,说她没有一丝好奇那是骗人的。
淳于川一时语塞,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问。他想了想那个刚及弱冠的人,除了生得好看性格还算温和之外,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但这样说未免有些伤妹妹的心,遂只说了前半句。
听了这话,她不由笑了起来,却没因此对赵欢有什么大致的印象,论仪表堂堂性子温和,这世上怕是找不出能和二哥相比了的吧?她在心底默念了两遍赵欢,进了雍州城,这姓名便不只是遥远的幻想了。
“时候不早了,咱们走吧。”淳于川站起身来,伸手去牵她。
“好。”她抬头看着自家兄长,笑得如同三月春光,眉眼如花。
……
雍州建城五百余年,熙朝时被定为国都,历经熙朝三百四十一年。熙朝末年天下大乱,年年兵祸民不聊生,赵晧有诗“烽烟三尺起,寒鸦守红骨”,说的便是战况的惨烈。但雍州因赵晧父子的庇护幸免于难,且现在天下已定,又因是王畿之地,所以繁华胜过以往,虽说不同于江南的“水满平湖香满路”,但仍旧是“万民欢声钿车走”,好生热闹。
淳于川于前带路,淳于念主仆几人随之跟上,忽然从一旁的小道上蹿出几条野狗,淳于念避之不及,一把勒住缰绳,可那马已经收到了惊吓,哪里还听得见她的话?原地跳了几下,亡命般地往前跑!
“念儿!”淳于川大惊,慌忙追上去。
那马疯了一般地往前跑,淳于川在后边大喊路人让开。她紧紧拉住缰绳,死死地夹住马肚子,生怕从马背上摔下来。来不及让开的贩夫走卒,慌忙卸了担子撒腿就跑,弄得一路上鸡飞狗跳。
可街上再乱,总归还是有些反应慢的人,淳于念眼见要撞上眼前的俩人了。使尽浑身的力量勒住缰绳,那马惊得前蹄腾空昂首嘶鸣,顿时直立起来,险些将她从马背上摔下来,在原地转了几圈方才停下。
淳于念吓得不轻,深吸几口气,才想起险些被马撞倒的人,忙转眼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