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淳于念没有半分不敬与疑惑,都在低着头准备她笄礼之事。
说起来,淳于念的生辰刚好是八月十五这一天,但也因她的生期便是母亲的忌日,所以自小便对生辰这事不曾上心,中秋节也过得平淡。但是今年不同,她现今是淳于嘉的嫡幼女,今年又是及笄之年,自然要大操大办才是。
女子行了笄礼之后便代表着许嫁,而她许嫁的人是武德侯赵欢——将来的皇帝,所以这笄礼的排场和规格又要比长姐淳于然的高出许多。
值得一提的是,淳于然去年行了笄礼之后便许了大司徒欧阳觉之子欧阳节,那是太皇太后欧阳氏的母家,势头正盛的皇亲国戚。
知道这事后,淳于念方才有所悟,原来父亲将她送进宫实属无奈之举,长女已许配人家,他还不至于做出悔婚那般不知羞耻的事来,小女儿淳于曦又是个草包,送她进宫不说能掌控后宫,盼着她能活命就不错了。估计父亲也是思来想去,才决定将她接回来,大概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比起权势,儿女婚姻又算得了什么?
转眼便到了八月十五这一天,传说嫦娥被逢蒙逼迫,无奈吞下灵药飞升,原本以为可以成仙,不曾想飞上月宫后却变成了癞蛤蟆。萧湛初给她说时,她听得哇哇大哭,说嫦娥太可怜了。直到萧湛说嫦娥飞升之后还是原来模样,是他骗自己的,她才收住哭声,半信半疑地问一句真的吗?
她当天晚上做了噩梦,大半夜地爬起来去敲祖父的门,说自己变成了癞蛤蟆。也因这事,她就十分厌恶和害怕癞蛤蟆,就连看见青蛙都能掉一地的鸡皮疙瘩,家里边的茶宠也被她让人丢掉了。
“姑娘笑什么呢?”替她梳头的嬷嬷笑着问。
她将嫦娥奔月的故事又说了一遍,听得嬷嬷脸色一沉,“这是哪个遭瘟的瞎编的?”
淳于念:“……”祖父,念儿不是故意的。
这时南星从门外进来,说是吉时已到,请姑娘出去。
她一身浅粉采衣,由南星扶着走到门外,再由担任赞者的淳于然引着进家庙,先是见过父母兄长,再是各位宾客。见到正西首座上的人时,她不由得心下一跳,父亲居然请了赵欢来观礼。
相比淳于念的吃惊,赵欢倒是一脸轻松,对淳于念的行礼只是微微一笑,再无其他。她收了脸上的表情,转而向东边的宾客行礼。
待行礼后,她才面北跪坐,待主礼者加笄。主礼者是欧阳觉的夫人赵氏,赵桁的嫡长女,赵欢的姑奶奶。
女儿行笄礼,请了大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