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看着自家主子,实在心疼,终于忍不住道:“主子,该备下的事不能再拖了。您念着情分,但别人对您可曾有半分真心?”
半夏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丫头说得不错,再不走赵欢不将她逼死,自己也会成为淳于氏的弃子。
“你们去准备着,找机会通知王辰李炼,待我将身子养好了,咱们便走。”
半夏应了一声,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意,拿着药碗出去了。直至见俩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才敢放下紧绷的神经,瘫软地倒在床上,连呼吸都觉得累。
走?赵欢允许她带着他的秘密离开?她一旦离宫,只怕掘地三尺,他也要将她找出来不可。到时候,恐怕在琼州的祖父都难得安宁,而淳于氏更难逃厄运。尽管父亲对淳于曦不仁,但她总抱有一丝侥幸,父亲不会对她如此无情,更无法自己亲手种下祸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
赵欢下了朝,听说淳于念醒了便匆匆赶到承乾宫,正遇上碧云服侍她用药,他便接过药碗亲自喂她。
淳于念此刻极度虚弱,已经很难分出精力去应付他,甚至连话都不想同他说。所以一直神情恹恹,只想快点打发他离开。
“还不舒服吗?”他关心道。
“嗯,很累,想睡一会儿。”
赵欢扶她睡下,替她掖好被角,“好好休息,不要多想。”说着,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许是真的太累了,她果真听了他的话,刚闭上眼便坠入了梦乡。而他还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心中叹道:“你不该知道这么多,也不该如此聪明。”
……
淳于曦于二十七那日出殡,其母王氏哭得肝肠寸断,甚至一路拦着灵柩不让出门。淳于嘉只得让人去拉着,谁知被王氏一把甩开,又是扑到灵柩上,哭喊着她那可怜的女儿。
“把二姨娘拉开,耽误了时辰,对大家都不好。”张氏皱眉道。
尽管下人觉得可怜,但还是狠下心来将让人拉开,让灵柩出去。王氏转眼看着丈夫,心中愈加疼痛,“淳于嘉,都说虎毒不食子,你简直禽兽不如——”
淳于嘉脸色微变,倒也谈不上生气,闭着眼睛让人把王氏拉下去。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挣脱身旁的人,一步一步地朝淳于嘉走去,淳于延怕她做出什么事来,一把将她拉住,“二姨娘——”
她转眼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