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烦地只是想告诉她一件事——她是他的妻,赵氏的皇后,亘古不变。可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像他爱自己一般地爱他,将整颗心都挖出来的那种爱。
见她如此,他不由得失笑,“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我哪里又惹着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像什么话?”
他笑了笑,又将她往怀里揽了揽,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如此一来,心中酸涩更甚,眼泪还是落了下来,在他月白色的衣服上印下了一朵青白色的梅花。
“现在日头正中,外边还热得很,待下午凉一些我们才出去,更何况我也要把药吃完不是?”他柔声道。
太医开的三顿的方子,现才用了两顿。
闻言,她睫毛轻颤,两滴晶莹的泪珠便掉了下来,她却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但抱着他的力度又增加了几分。
……
雍州城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皆不熟悉,尽管十几年来萧湛带着淳于念云游四方,可雍州城始终是不能踏入的禁地,这个地方于他们祖孙二人而言,都是伤心地。待后来回到家中,也只是由淳于然带着她走马观花地逛过几条街,对雍州也并无深刻印象。至于赵欢,当时一举一动皆被人看在眼里,所以也不太清楚这座城市中,到底何处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所以,这不识路的夫妻二人,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安街上。按淳于念说的,左右不过是随便逛逛,走到哪儿算哪儿。
这一路上,她看什么都新奇得很,东家买盒胭脂,西家买盒水粉,一会儿买块饼,还没吃完又买了一包糖。赵欢跟在身旁,最大的作用便是付账。
她剥了一颗枇杷塞进他嘴里,“尝尝,特别甜。”
香甜的果汁从齿间溢出,他笑了笑,“很甜。”
“是吧?”她笑得一脸满足。
“咱们现在先去找客栈,还有两个时辰便要宵禁了,若是被巡逻的官吏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接过她手中提的半篮枇杷,催着她快些走。
“这有什么稀奇?到时你就说,让淳于川来见我!”她玩世不恭道。
“我怕我还没见着他就被就地正法了。”他好笑道。
“哦,那你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宵禁制死的皇帝?”
赵欢转眼看着她,皮笑肉不笑道:“那你也是第一个被宵禁制死的皇后。”
“患难夫妻,苦命鸳鸯。”她一脸沉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