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嗅闻香杯,抬起茶杯自顾地饮起来。
他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不管是香道还是茶道。他饮了一口,微微皱眉,“年纪轻轻的,便喝如此寡淡的茶。”
他历来不喜普洱,觉得味道寡淡得很,像极了腐烂的老树根。
她轻轻笑了一下,“乐坊中太多浮华,寡淡些好。”
他看了她一眼,“为何流落到此?”
“虎狼当道,白兔无处藏身。”
赵欢眉头皱的更深,语气稍微软了一些,“家中可还有亲人?”
盼兮摇摇头,“当时我年纪小,逃过一劫,没想到却流落到此。”她不由得苦笑起来,“先生喜欢哪种茶?”她起身问。
他抬起茶杯,一口饮尽,“不用麻烦了。”
她笑了笑,“前几日有人送了我一盒明前茶,可泡与先生尝尝。”
“那虎狼现今如何?可被擒住了?”
“多谢先生关心,”她在柜中翻找茶叶,“一狼一虎暂囚于笼,只是当时的幼狼幼虎已能独当一面了。”
她取来茶叶,将壶中的普洱倒出来,洗尽了茶壶,方才将那毛尖取些出来倒入壶中。
“姑娘所言是否是北街上复姓的那两家?”
她的话再明显不过了,在熙朝,除了欧阳氏与淳于氏,能有几个人敢称为虎狼?欧阳觉致仕,淳于嘉解职在家。但如今朝中当权的仍旧是那两家。
她并没有回答,但从表情中就可以看出来,她略显惊讶地望着他,“小女子果真没有看错,先生当真不是俗人。”
“姑娘谬赞了。”他淡笑道。
盼兮长舒一口气,将新泡上的茶双手奉上,“尽管至今尚未捕杀这两条大虫,但小女子相信今日之猎手,有这个能力。”
他饮茶轻笑,心中略微得意,淳于、欧阳两姓权臣短短半年就被迫下野,确实值得得意。尽管他向来对倡家女子不屑,但此人出身并非不良,他倒也不如之前反感,更何况她做派优雅大方,并不矫情做作,倒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而且,那个男人不虚荣?不喜欢被美人夸赞?
“猎手如何,就只能拭目以待了。”他放下茶杯道。
盼兮笑了笑,重新给他添满茶水,“只是今晚委屈先生了。”
“你可否想过出去?”
“如果我说不,您是否会觉得我自甘堕落?”她笑着问。
“为何不?是赎金的问题?”
她摇头,“出去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