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天气异常,北方大旱,南方却是连连暴雨,多处河道决堤,也终于发生了赵欢最不愿看到的一幕——汉水决堤,通往南阳的路被切断,又被赵瓘一围,南怀彻彻底底成了一座孤城。
而最可怕的是赵苍用兵错误,见赵瓘围了南怀,便将军队急急调往南怀,赵瓘就趁机攻打端州,端州将要失守。他又调了一部分军队回防端州,结果在路上被伏击,全军覆没。将士们似乎也感觉到这位元帅不能领兵,士气大衰,所以到了南怀的军队,全都蜷缩在白水县,进退维谷。
赵欢收到这样的战报时,竟然没有一点点生气,可能是盛怒之下,反而没有了脾气。所以,众臣在大殿内争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觉得有些好笑,等到众臣发现皇帝冷笑着看着自己时,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出声了。
欧阳节见众人不说话,出列拱手道:“陛下,如今之计,怕是要问‘廉颇’尚能饭否了。”
此话一出,顿时又在殿内引起了一阵议论,能称得上廉颇的,恐怕就只有淳于氏的那位了。众人将目光投向了淳于川,淳于川却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垂眸看着地上,也不说什么。
“京兆大人,国丈最近可好?”赵欢问道。
“臣这几日在公署,未曾回家,倒是前几日听家里人说是得了热伤风,精神不大好。”他躬身道。
“民间的大夫怎比得宫中的,”他无奈地叹了一声,“让太医去瞧瞧吧。”
“谢陛下隆恩!”
“退朝吧。”
“退朝——”
……
淳于川从公署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傍晚了,官服未褪便被父亲叫了去。到了父亲所在的别院,只见他只着了件中衣,躺在香樟树下摇着蒲扇。
“孩儿见过父亲。”
淳于嘉看了儿子一眼,语气淡淡道:“坐。”
他嗯了一声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父亲,“南怀的事父亲应该听说了吧?”
淳于嘉接过茶,喝了一口笑道:“小皇帝坐不住了。”
“那父亲如何打算?”
“为父这不是病了吗?”他笑道。
闻言,淳于川也笑了起来,“总要让他知道,淳于氏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这次召来,就比不得以往了。要说,还是他赵家的人太蠢,谁做皇帝他们不都是皇室宗亲?总以为自己拉起几面旗子就能颠覆朝纲,幼稚。”
“若不是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