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就真的死了!父亲!”她满眼猩红地看着他,“您知不知道他一开始就想要我的命?您两次置我于死地,百年后以何颜面去见我娘亲?亏您还夜夜歇在我娘亲的房内,你究竟是爱她,还是爱她是萧湛的女儿!”她低声质问,气得浑身发抖,扶着房内的柱子才能稳住身子。
淳于嘉上前一步,想要扶她一把,却被她狠狠挥开,她一脸凶狠地看着他,“父亲,孩儿在一日,便是一日雍朝的皇后,淳于氏的荣华,日后由孩儿担着,您安心做您的万户侯,他不会伤您。”
他看着女儿,脸上尽是隐忍的不悦之色,“淳于念,你知道你说的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吗?”
“孩儿知道,”她深吸一口气,看着父亲,一脸坚决,“如今您战功赫赫,二位兄长亦供职于朝,我淳于氏,明可以做满门忠良,为何要担上灭族的风险,做些不该做的事,受后世唾骂?”
“你知道雍朝的天下是如何得来的吗?”
“知道,代熙而来。”
“是篡熙而来。”
“熙朝古膺之乱后,早就分崩离析了,赵晧北征张桓,平夷狄,中克黄鼎,一统长江以北,封雍王,病亡于在南征途中。赵桁袭雍王之位,一统南北。熙朝国祚已尽,代熙乃顺应天理。”
“你外祖父就教你这些?”他冷哼一声看着女儿,“赵晧封雍王,为父出力几何你知道吗?赵桁袭雍王之位代熙,为父出力几何你又知道吗?熙朝国祚已尽,如今雍朝又国祚几何?”
淳于念紧紧地握紧拳头,强忍着泪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若父亲想代雍而立,请从女儿的尸体上跨过去!”
“你以为为父不敢?”
淳于念笑,“父亲是大英雄,怎会不敢?女儿拭目以待!”说着拂袖而去。
“念儿!”淳于嘉扬声叫住她。
她背对着他,冷声道:“本宫是乾仪帝后,信平侯僭越了。”
淳于嘉看着她,负气冷哼一声:“皇后之位都是为父送的,如今倒是会摆起架子来了。”
闻言,她心中有所明了,语气也软了下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亲应该明白的。”
“所以说,儿女都是讨债鬼。”淳于嘉不悦地舒了一口气,寻了个位置坐下,看着淳于念道,“既然是为父将你送上后位的,那只要为父在一日,你便是一日雍朝的皇后。”
她回头看着父亲,伤心欲绝的眼泪还未来得及落下,情不自禁的笑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