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何宽,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所以,淳于氏可废,但聂亘不可活!”
“这些我都明白,可如今不得不与他联合。陛下除了我以外,就只信他了。”
何宽当然明白这些,这也是当初为何没有受聂
亘拉拢的原因,但是如今却不得不靠他,除掉淳于氏。
“你放心,没有皇帝愿意看谁在朝中一手遮天的,你与我只是提前为陛下分忧而已。身为臣子是应尽忠,但也要为自己活。”他看着车顶,眼中幽深似海。
何宽看了他一眼,此人出生官宦世家,长期处于波谲云诡的官场之中,对君臣关系了若指掌,他说的这些,算是给自己提了个醒,聂亘真的是一条毒蛇。
“明白了。”他沉声道。
欧阳节应了一声,“先睡了,你自便。”说着,竟真闭上眼不管他了。
他笑了笑,将车中的毯子给他盖上。
夜色越发浓了,周遭一片寂静,唯有马蹄落在石板上的声音笃笃作响。
拉拢欧阳节的命令是赵欢下的,拉拢不成便下手也是赵欢下的,但当第二日,见欧阳节安然无恙地来上朝时,赵欢还是有些惊讶。按理来说,欧阳节是断然不可能听从他开的条件的。退了朝,他将何宽叫进书房,仔细询问了昨晚的事。
“陛下,欧阳氏是世家,大司徒与大司寇是平级,他又怎可能听从大司寇的?”何宽耐心解释道,“都是为陛下效忠,至于听谁号令,不都是听从您的?”
“看来昨晚你是拉拢他不成,反倒是被拉拢了?”赵欢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臣一心面向天颜,您是知道的。”他语气沉沉道,“若是欧阳节惨遭横祸,臣想不光是欧阳氏不会冷静,淳于氏更不可能袖手旁观,到时大司寇的处境就危险了。”
赵欢垂眸想了想,“这城中两氏复姓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您且再忍一忍。”
“忍?”赵欢笑着站了起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陛下,您必须将过去的事放下,否则以后的路会更难走,况且此次淳于氏做事太过,为了舆论,他们不敢再冒进,您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不信鬼神了。”
“这事大司寇自有主张,你就不必担心了。”赵欢淡淡道。
何宽看了他一眼,想了想沉声道:“臣告退。”
“先等等,太后生辰一事,你多费些心,成败就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