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秋,百花凋零,芙蓉院内的树叶已经陆续落下。往日欢喜热闹的气氛不复存在,只透着深沉的低迷。
花聆撩起帘子进来,一位美人坐在外间的椅子上暗自垂泪。她的眼眶也跟着一红,走上前去拉着阿九的手低声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老爷和公子定会平安无事的!”
阿九一身粉红的罗裙,只是再娇俏的服饰也换不回那人的心思。她慢慢地摇了摇头,抬起那张梨花带落雨的脸,有些麻木地说道:“花聆,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未踏足这院子了,今日便是父亲和阿睿判罪之时,他也不会出手相救的......”
说到最后,鼻子开始泛酸,她呜呜地哭起来。
“主子,奴婢再去厨房走一趟,让他们送碗燕窝来,您亲自送去书房......”花聆咬紧了牙关,转过身去似乎要翻找什么东西。
阿九摇了摇头,打断她的话,哀戚地说道:“燕窝?厨房现在狗仗人势,一碗燕窝卖得比金子还贵。更何况买来了,书房那里我也进不去,王妃自是看的严紧,连王爷的面儿都见不到!”
花聆顿住了手,一个方形匣子已经被打开了,里头放着阿九全部的钱财。只是平日里好几叠的银票,现如今只剩下寥寥几张。从王爷的宠姬,到无依无靠的贱妾,原来只是一步之遥。
主仆俩正说着话,外头通传“王爷来了!”。阿九跟着身子一震,站起身似乎要去迎接,踌躇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掏出怀里的锦帕按着眼角。
赵子卿还是一身朝服,显然是来得急了未换下。他脸上的神色带着几分清冷也透着无奈,看到阿九暗自垂泪的模样先是一叹。
“圣旨已经下了,我也无能为力。时家男儿明日午门斩首,女子发卖为仆。你收拾一下,下午我派人带你去牢狱里见你父亲和时睿最后一面。”男人的声音虽然压得低缓,却早已没了当初海誓山盟的甜蜜,只剩下冷清薄凉。
阿九的脑子“嗡——”的一下,似乎要炸开一般。男人最后的话语她根本没有听进去,只觉得眼前的景物再次变得模糊,泪水又是不争气地滑了下来。
宠爱的时候千般好,冷淡的时候不相识。
赵子卿以为她会大哭大喊,没想到女子只是不停地流泪,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似乎被吓傻了。
“恒姬恐怕没办法收拾了,你帮着看顾一下,莫误了下午的时辰。”赵子卿不想再瞧见她脸上的泪痕,对着花聆叮嘱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主子。”男人刚挑着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