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那声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而有些颤抖。
戈恩吹了一声口哨,三匹林马甩着尾巴小跑过来。他挨个抚摸过它们的鬃毛,仔细检查着它们身上有没有伤口。
“好孩子。”他的嘴角出现淡淡的笑容。林马们发出嘶鸣声,湿漉漉的黑色眼眸望向他,似乎也在表达着轻松和喜悦。
白晓看到这一幕,彻底放了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猞猁的头颅就从脑袋上滑落下来,骨碌碌滚落在地面上,鲜血从整齐的切口喷涌而出。
回忆完毕。
白晓总结了一下这十几天来的经历:
过程很惊险,结果……
果然维斯卡和戈恩的人品还是靠得住的。
一路往南,路上的危险只会升级。他只能靠这两位了。
雨毫不停歇地下着,那黑沉沉的乌云似乎永远不会消散,压在头顶。风急促地刮走了一切,雨水疯狂地打在树叶上、地面上,像是破烂的锣声,乒乒乓乓地炸响在耳畔。
风太大了,以至于眼前的事物都混乱成一片。乌云和暴雨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一切都看不分明,但林马依旧执着地前进着。
以前的虹草季哪里有这么大的暴雨?
看不清眼前的路,雷雨又限制了他的感知,白晓干脆不去看了。他曲起受伤的腿,把被血污弄脏的绷带换下,敷药,然后换新的绷带。
当然,维斯卡和戈恩表示不提供药品,所以药是他根据记忆中书本上的内容,在山里采的药草。
效果还是有的。白晓感觉这么几天过去,自己也算是半个野外疗伤专家了。
距离与猞猁、毒蟒的战斗已经过去四天,但岚风山脉本就绵延庞大,加之暴风雨,所以他们还没离开山脉。
雨下个不停,把山间的植物和泥土都洗刷了不止一遍。这里早已是水流成河,遍地泥泞,林马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深深的蹄印,但一会儿就被雨水给冲刷干净。
白晓觉得有些不安。似乎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他们,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你感觉到不对劲了吗?”在轰鸣的雷声间,他听见戈恩开口了。
“虹草季哪来这样大的雨。”维斯卡的回答在震耳欲聋的雷声中依旧清晰可辨,“黑土季的雨水也就这样罢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戈恩的声音忽的低了下去。
知道了什么?白晓好奇地集中精神,想听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