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苦战、使用灭绝铃铛、充满恶臭与畸形尸体的泥沼……一幕幕在他的脑海里回放,那种难以置信与形容的邪恶与混乱,让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深深的厌恶。
恩兰无意识地在笔记上划了一笔。
他总觉得灭绝铃铛不仅造成了接下来的污染,更……它肯定放走了一部分毒沼鹳。
以他多年来锻炼出的敏锐感官,他觉得铃铛与毒沼鹳之间一定发生了某种奇异的交流。
想了想,他在笔记中接着写道:
“……在这件事之前,我认为灭绝铃铛与毒沼鹳发生了‘共鸣’——毕竟都是寒流被污染后的造物。我认为那种不洁的混乱的‘咯咯’声与‘咔哒’声依旧在荆棘荒原的某处回荡——甚至在更远的地方。如果它们向外传播……我想不出比那更糟糕的事情了。”
“你在做什么?”
一个散漫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恩兰偏过头,看到梧桐叶从离地十五米高的窗户翻了进来。
他转回头。
“我要将那个‘核’的资料记录下来,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后人能及时发现这本笔记,从而对核有正确的认识——如果未来有人能够找到使用它的方法,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个封印能维持多久?”梧桐叶慢慢地踱步过来。他光着脚,长长的、闪烁着美丽光泽的羽衣一直拖到了地上,由斑斓尾羽织成的衣摆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拖动着。
“如果一直放在一个安全、不受打扰的地方,能维持四千一百年零十一天。”
“哦。”梧桐叶的语调上扬,微微眯起的浅绿色双眼四下转动着,“看来时间很宽裕嘛。”
“事态的变化是无法预料的。”恩兰不再看他,低下头在纸继续写着:
“两位祭司——昭月与亚丝娜的死亡献祭毫无疑问地失败了——这是早有预料的——但无论如何总是让人感到悲哀。我仍记得那刺目的月光与阴影深处蹁跹起舞的女孩。这样美的场景也不是毫无回报的……亚丝娜成为了带有圣洁神性的石像——出于某种私心我将它送人了,而昭月的尸体充斥了更多也更狂暴的力量,我与梧桐叶将尸体制成了核——仅仅一颗。”
“你的记录中总是充斥着废话,恩兰。”梧桐叶不知何时走到恩兰身边,注视着笔记,他发出一连串怪异的笑声,嘲讽道。
恩兰放下笔,直视他,眉头不耐烦地皱起。
“疯子,你穿着羽衣,不去好好守着墓地、而来这里仅仅是为了嘲笑我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