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此刻红舞娘问起父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眼泪嘀嗒落在衣衫上。
红舞娘心里慌了,双手拭去她的泪水,问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难不成你爹出事了?”
胡芍泪流满面,无声地点了点头。
凌云听到两人聊到胡胤山,心里颇不是滋味,胡胤山固然滥杀无辜,无恶不作,死有应得,但如今变成了怪物下落不明,算是恶有恶报,并不值得可惜,但是他毕竟是胡芍的父亲,一旦他死掉,胡芍的遭遇本来就十分可怜,一下子又成了无父无母孤零零一个弱女子,让人怎能不心生怜爱,这一切如果是自己造成的,岂不是变成了胡芍的杀父仇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到时候两人势同水火,可如何是好?
红舞娘见胡芍伤心不已,不敢逼问,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地抚背安慰,任其哭泣,流尽心中的悲伤。其实胡芍心知父亲并未死去,并不伤心,泪水中更多饱含对疼爱自己父亲的无限思念。
许久,胡芍脸上的眼泪已经干涸,声音略带沙哑道:“师父,我父亲没有死,只是和死也差不多了,已经一个多月杳无音讯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师父好好说说,到底仇人是谁?”红舞娘眉间充满煞气,满腔悲愤道。
胡芍听她提及“仇人”,脸色迟疑了一下,随后娓娓道来:“一切都怪我,那晚我子夜寻仇,来到蒋秀才的宅邸,将他杀死,之后发现父亲的身影,原来他一直跟踪着我,担心我的安危,在我杀死蒋秀才之后,又帮我料理了现场,将许多人杀死了灭口。夜色下,发现一个鬼魅般的踪影朝着蒋秀才家赶去,我出于好奇,跟踪他回到了蒋家,没想到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的地狱,一家四口全部死于非命,横尸倒地,院子里站着那个鬼魅身影,居然是我府上喂马的仆人小春,我之前与他有仇,杀过他一次后来被老道士救他一命,现在暗夜来此,生怕他发现了凶案报官,于是飞针将他毒晕,料想衙役们来到现场,肯定以为是他入室抢劫,被屋主发现,两方恶斗导致各自伤亡,这样不会怀疑到我父亲头上来。”
凌云听到这里,心里一阵寒意:“若是我真是喂马的仆人小春,恐怕便要被冤杀了,胡芍倒是继承了几分她父亲的狠辣。”
胡芍继续道:“第二天,我躲在家中会客厅的屏风后,听到县衙王知县派人来请父亲,说是抓住了害死我府上丫鬟的恶奴,父亲本来不以为意,后来听说那人正是府上喂马的仆人小春,有几分诧异,于是赶往县衙。我换上了夜行衣,从屋顶追去县衙,想要看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