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湍急起来,客船随着水流不住地晃动,船内媚娘也惊醒了,望着船舱外两岸险滩湍流,不禁心忧起来。
“船颠簸地这么厉害,不会出事吧。”她靠在凌云身边,忧心忡忡道。
“不会的,有我在呢,好好睡吧。”凌云这一番话倒不是安慰之语,万一水流太过湍急,或是碰触到暗礁,只要他灵气尚在,便可以将所有船上的人一一救到岸上去。
“我不困,刚才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现在反倒精神了。”媚娘声音放得极低,生怕惊醒了别的女子。
客船外面江波涛涛,水浪声音拍打堤岸,冲击船底,声音都比人说话的声音大多了。
“那不妨看下外面的江景。”凌云帮她撑开了小窗的帘子,露出一块地方,岸边悬崖万仞,惊涛骇浪的景色,尽入眼帘。
媚娘看了一眼,便扭头不再看,低低道:“看来心里更慌,我还是闭上眼睛睡会觉吧。”她埋头枕在凌云的膝上,用大衣盖住了身子,闭上了修长睫毛下的双眼,尝试着再次回到梦乡。
只是船外激流迅猛,情势凶险,哪里能安心睡着。
船头处,两名船夫看不到船舱里的样子,正忙着撑杆躲避暗礁,在急流中用力地稳住船只平衡,另一艘载着杨浒戎等三个随从,也正焦急地站在船头握着桅杆支撑,生怕两艘客船在这急流中发生了事故。
在这湍流中,水流冲刷之力,足以卷走百吨巨石,饶是水性极佳之人,也难以抗衡水流的力量,可谓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何况阳灵绫等几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恐怕一旦客船出事,再美的人儿也只能成为葬身鱼腹。
“要不要叫醒他们,这万一翻了船,可就没命了!”一名船夫道。
“就算叫醒,不一样等死,死在睡梦里,一点痛苦都没有,何必扰了人家清梦。”另一个船夫道。
这条河直通长江,可每年流经的水量远比长江充沛,宽阔处足有几十里,最窄处则只有几百米,差距之大,导致部分河段水流十分湍急,这一段正是这个凶险的位置,过往的船只往往十有三四,会被巨大的水浪击沉在此地。
两名船夫本来以为如今汛期未到,料想这段惊险的河段并不会如涨水时,那样水流湍急,险象环生,所以为了一笔不菲的报酬,甘愿冒险载这一波客人,谁曾想,这波浪之大,远远超过了汛期,仿佛有蛟龙在河底搅动,如此两艘小小客船,恐怕顷刻间便会被水浪打翻沉没。
“真不叫他们?”那船夫继续问道,手里的竹篙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