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到,身后的侍女因为属下讲述画面的恐怖,失手跌落了茶杯,碎了一地的瓷片,尖叫着瘫坐在地上。
我皱了皱眉头,这侍女平时最为我所喜,性格平稳,做事稳重,今日怎么会变得这样毛手毛脚,于是我将她屏退,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好好反省一下,然后继续对属下道:“装肉屑的袋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头,确实有些恐怖,可你干这个行当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就算看到了人头,也不必失魂落魄到刚才那个样子吧?”
“大人,您有所不知,属下并不仅仅因为人头才感到恐惧,而是那人头,不是别人,是刑部尚书崔大人!”属下抬头看了一眼我,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
我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刑部尚书崔龙海崔大人,乃是我的顶头上司,平时我跟他过往甚密,送了不少礼品,但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惨死!
我连忙穿上了衣服,披上一件锦裘大衣,跟着属下走出了暖阁,外面寒雪飘飞,寒风刺骨,我刚从温暖的房间内走出,不由打了个冷战,幸好衣服足够厚,没有冻到身体。
踩着马靴,走过积满大雪的庭院,来到了门外,一辆马车停在刑部衙门的门口,大雪之中,围了一群穿着官服的刑部同僚,见我来了,纷纷让开一条道,我走到近前,望着那停放在正中的马车,有些迟疑。
那时我不知道刑部尚书崔龙海,为什么会这样蹊跷的死去,我宁愿是下属看走了眼,只是碰到一个与他很像的人而已,因为刑部尚书这种大官莫名死去,还被人割下了头颅,可以说是影响极大,几乎让朝廷的颜面扫地,无疑很多人要因此受到株连,而我作为刑案的主事,如果破不了案子,抓不住真凶,难辞其咎,所有的责任都要落在我头上,压力之大,难以想象。
所以,我迟迟不肯相信这一事实,也迟迟不愿打开那扇薄薄的马车厢的前帘。
“大人,尸首就在里面,要不要属下掀开,给您看看?”一位善于察言观色的属下走过来,对我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摆摆手,这时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索性一脚登上马车座位,掀开了车厢的帘子,里面露出了一个鲜血渗出已经结冰的布袋子,看上去冻得硬邦邦了,冰冻的血迹附着在袋子之上,仿佛一幅描绘在袋子上充满红色的艳俗画作,凌乱无章,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小心翼翼打开了袋子的口,下面沾到血迹之处都已经僵硬不能动,而袋子口处干燥无水,并未结冰,只是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