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但是在崔龙海面前,这个老奸巨猾的人,让我无可奈何,只能等待,值得庆幸的是,我始终感受到他微弱的元神,在井底规律的悸动,一直没有任何异动或逃离的动作。
半个时辰结束,没等我逼着追问,崔龙海的声音已经从井底传来,道:“鹤大人,久等了,我现在终于恢复了几成的功力,虽然远远不如曾经,但至少已经足以保住这条性命,还要感谢鹤大人的三千壶灵气救急,等我恢复本体之后,一定将灵气如数奉还。”
“这个不急,崔大人还是先好好说说,那个黑影的事情。”我催促道,等待的太久,再不直入主题,恐怕我的耐心真要消耗光了。
“好,我一定如实相告,详详细细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鹤大人讲个清楚。”崔龙海开始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天清晨,天色灰蒙蒙的,分外寒冷,北风呼啸,我出门之前,夫人便叮嘱我,今天看这天色,很有可能会下雪,让我带一件貂皮大衣,路上御寒,到了衙门的暖阁可以取下。我本来觉得身上的里三层、外三层衣物已经够厚了,但无奈夫人殷切的眼神,我还是带上了这件貂皮大衣出门,乘着轿子前往刑部衙门。”
“我的住所尚书府离刑部衙门着实不近,中间要穿过西城一片荒芜的乱葬岗,那里无人居住,只有一条密林小道经过,为了抄近道,那里是我每日去衙门的必经之路,反正有人抬轿子,我也看不到轿子外面是荒芜还是热闹的街市,任轿夫们选择合适的道路前行罢了。”
“那一天当然也不例外,我的轿子又走到了那条密林小道,旁边就是密密麻麻、如馒头一样堆叠的大小坟墓,北风呼啸,枝叶枯萎掉光了,只有光秃秃的枝丫,还有黑色的乌鸦,在树枝上怪叫,小道上显得分外冷清孤寂,甚至有些阴森可怖。我坐在轿子里,感觉到轿子颠簸不已,便知道来到了这条小道。可奇怪的是,轿子只颠簸了大约几十步,便停在了地上,难道轿夫擅自停下了轿子?”
“这几名轿夫都是我府上的家丁,履历清白,都是正当职业的家庭出身,况且最短也在府上干了五年多,为何会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停轿?我有些愠怒,还未发作,刚掀开门帘,想要叱骂,发现四名轿夫竟然全部齐刷刷倒在了地上,身体下面流了一大滩血,在寒冷的冬季,鲜血冒着热气,很快就被北风吹拂冻成了冰血。”
“我当时还没有任何恐惧之情,只以为遇到了城内大盗,只是奇怪这大盗的手法未免太过高超,居然没有让四名轿夫发出任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