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酉时末。
东梁女儿国,女公爷燕府内。
女官九灵在仪门外引进来两位傅粉何郎。
九灵微躬着身子,颔首叉手道:“二位且等,下官这就回禀晚主。”
二位男郎还礼道了万福,“有劳灵官儿。”
九灵垂首屏息走进内阁,向端坐在方椅上的燕归晚叉手道:“晚主,柳宜风、柳扶风二郎已在门外候着。”
燕归晚轻轻蹙眉,扬手道:“让他们进来吧。”
九灵欲言又止,“晚主……”
“莫慌,你不是今日才见识到柳家的手段。”燕归晚宽慰她。
随即,九灵把门外的二郎请进屋中。
但见柳宜风一手捻着白纱团扇,一手提着白绫罗裙轻移莲步走在前面;那柳扶风却未施水粉单梳着垂鬓,紧咬着薄唇紧跟其后。
还未言语柳宜风先落下两行热泪,“晚主,您可算回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向燕归晚身旁靠去。
柳扶风倒是规规矩矩,道了声万福就侧立在旁。
燕归晚把身子向后移了移,“宜风,你同扶风坐好,我有事情要讲。”
她见他们坐到下首,便一语破的道:“二位郎卿应该听闻,女皇陛下已降旨,我将不日迎娶九皇子入府为夫。你们既是我的房下人,心里理应有个思量。”
柳宜风、柳扶风双双低下头去,扶风动容道:“女皇陛下一纸诏书赐下金玉良缘,晚主哪里有不愿的道理?只是我……一想起伯母伯父才薨逝三年,您才刚刚出了孝期……”
九灵厌恶地转过头去,猜想他们定是被柳家人唆使才这般说辞。
燕归晚放下手中茶盏,星目含威道:“所以你们二人也想跟着我母亲父亲一并过去,这两日在府院里不是抹脖子上吊就是投湖溺水,惹得主母急急地把我从御前召了回来?”
柳宜风从下首一跃到燕归晚膝下,半跪着摩挲她的脚踝,道:“晚主,您莫不悦,我和扶郎就是太思念您,才出此蠢策,知道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自打您出了孝期去了御前……”
柳宜风话音未落,燕归晚一脚便把他卷倒在地,“到底是你们二人太想念我,还是在提醒我家中还有你们二位郎卿?”
宜风、扶风吓得齐齐跪地,知道燕归晚动了怒气,口中念道:“晚主息怒!”
正在此时,主母近身女官书语慌里慌张跑进内阁,跪求燕归晚道:“晚主,您快到主母那边去瞧瞧吧,我们实在是没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