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燕归晚回至桃夭馆,但见徐墨卿穿一身江牙海水白凤裙裾,半绾起发髻,系着根天青色长穗束带,脚蹬着双鹅毛白翘履。
他面呈本色,稍显疲惫之感,端坐在内阁一侧,闻燕归晚推门进来,忙起身僵硬地向她道了万福。他这一身“女子”装扮,做起万福礼来实在难看。
“夫郎,你可感觉好些了?”燕归晚走到他跟前抚住他的手腕。
“我已好了。”他弯起嘴角笑起来。
燕归晚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徐墨卿的这个笑容,不知为何令她产生一种怜悯。可那感觉稍纵即逝,她即刻迫使自己恢复清醒。
她转头问向秋生,“殿下进了食不曾?”
“晚主,今儿晚上殿下胃口好的很。”秋生掩笑道。
童生迎合道:“还不是晚主细致入微,叫厨房开的小灶都是殿下爱吃的。”
“你们这两个小油嘴儿,莫要在这溜须拍马了!”徐墨卿把喝干的茶盏递到秋生手中,又笑说道:“不用再换茶过来,你们去里间儿把床被铺下吧。”
秋生与童生躬身退下去,燕归晚见状便把九灵和九莺也给打发出去。
四下再无他人,燕归晚同徐墨卿并排对坐。
“夫郎可是有话要对我说?但说无妨。”燕归晚已猜测出他似有话要讲。
“妻主……”徐墨卿终于开了口,“妻主,此番入宫……”
“殿下!殿下!臣绝无有心打探您的秘事。您……大可不必告诉与我。”燕归晚直白地打断他,慌得她迅速跪在徐墨卿脚下。
徐墨卿露出失望神情,“燕归晚,你当真不愿了解我的秘事?”
燕归晚稽首回道:“殿下,这二日你拿着那支玉搔头几乎夜不能寐,那对你来说必定是件异常重要的秘事。我同你不过是相处三五日的陌生人,你怎可把我当成推心置腹的知己。臣……”
徐墨卿弯着腰倾坐到地上,燕归晚抬起头正与他对视。
他似喝醉了酒,“我生父不是东梁女国的臣民,他来自大国西洲,我对他还存有些记忆,可他却在我六岁那年突然薨逝。从那以后,皇宫里再无半点他的气息痕迹。我好奇,我想要知道当年到底发生过了什么事?哪怕让我知道他是得了什么重疾死去也好,可是这些年来我却半点收获也没有。随之而来的,便是你看到的那一切。”
“殿下,女皇不疼爱你……或许是因你……”燕归晚有所顾忌不敢直言。
“因我是喜好‘男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