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天气骤然转凉,火炕上被柴火烧地暖暖的。燕乐允的双腿上盖着一个小红被儿,背后垫着个厚实的金丝靠枕,身前放着一张小炕桌,上面尽是燕乐施给她送来的滋养补品。
燕乐施坐在炕头儿,与三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体己话。燕归晚从庭院穿堂走进来,向两位姨母行了揖礼。
“晚儿回来了?外面冷不冷?快到炕上来坐,缓一缓手脚。”燕乐允说起话来淡定自若,再也不像曾经那般唯唯诺诺。
燕归晚谨慎地走到炕梢儿,只搭着炕沿儿边坐下去。
“书画说主母在竹梅苑呢,我便蹭蹭地追过来了。”燕归晚笑说道。
燕乐施见她面色惨白,关切问道:“晚儿可是昨夜当值没得到歇息,脸色这样差这么能行?你小姨母这儿也没有什么事,坐一会就回桃夭馆歇着去吧。”
燕归晚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安慰道:“主母莫挂念,甥儿身子骨结实着呢!”
换成以前,燕归晚这等话断不敢在燕乐允面前说起,生怕惹得燕乐允不痛快,可如今燕乐允怀着孕身体状况还算稳妥,也不再敏感多疑。
“晚儿切勿大意,你还年少看不出什么端倪,你再过上一二十年瞧瞧?”燕乐允双手捂在小腹上说道。
姨甥们正说着话,刘练忽从外面走进来。见到卧房里的一众人,忙向诸位道了万福,亲切道:“主母、妻主、晚少主。”
燕归晚登时下了炕,躬身叉手道:“小姨父。”
刘练笑得眼睛弯弯的,“我们竹梅苑真是蓬荜生辉,竟把主母和晚少主都引过来了。”
“今儿晚儿刚从皇城回来,特意过来瞧瞧她小姨母。”燕乐施朝燕归晚脸上望去。
“有劳晚少主费心。你小姨母前两日害喜害得厉害,今儿我瞧着稍微强了些呢?我爹爹刚打发人过来,又给送了一车的滋养补品。我早劝与他不要大老远的折腾,咱家主母什么不给预备齐全了?只可能多备不可能少给。可我爹爹偏不肯听,定说刘家也有责任尽一份心力。”
刘练一席话把燕刘两家都赞许一遍,既让燕乐施姊妹心里舒坦,又不忘提点她们刘家的重要性。
“梨洛,去拿个小杌给夫郎坐。”燕乐允支会大官儿。
“不劳烦洛官儿,我站在这里就好。”
刘练口中说归说,梨洛把小杌给他取来,他也就在炕下打横坐下来。
众人在竹梅苑里唠了一会子嗑儿,燕归晚先起身准备离开,燕乐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