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晚仍旧不肯掀开被子,徐墨卿不想也能猜到,她此刻一定顶着一张大大的红脸。他小心翼翼地扯开被子一角,关切问道:“你到底是哪里痛,手臂还是腿脚?我帮你揉一揉可好?”
燕归晚趴在床榻上,还拿着背脊对着他,忿忿道:“想我燕归晚也是堂堂的御林军中郎将,平日里操练何时偷懒过一分?今日却败在你的手中。你成天在府中都做什么了?一个男儿郎不好好擦粉绣花竟做些舞刀弄枪的糙事,徒增一身的力气要干什么!”
徐墨卿低头浅笑,又怕被燕归晚发现再恼羞成怒,极力忍着道:“晚儿不要生气了,咱们也是情不自禁……下次注意些好不好?”
燕归晚一骨碌转过身,欲要爬起来,怎奈她现在是胳膊也疼腿脚也疼,“嘶、嘶”了几声又栽躺下来,赶忙用双手懵住眼睛,“现在该怎么办啊?泽弟和韵妹妹肯定在外面笑话我呢!我好歹也是个女公爷,这脸面还往哪搁?”
徐墨卿试探着把她抱起来,让她依偎在自己怀中。燕归晚虽然口中“骂骂咧咧”,但也半推半就的环抱住了他——她的确也是没有力气挣扎了。
“我们再去沐一次汤泉浴,说不定能缓解一下。若还不行,明日我抱你回府就是了。”徐墨卿咯咯的笑道。
燕归晚哪里肯愿意,瞪圆了双眼大叫道:“你要羞死我嘛?我可是女君哎!我可是你的妻主,要抱也是我抱你才对!我在你这受到了侮辱!”她把“侮辱”二字加重了发音。
徐墨卿重复道:“侮辱?”
“是啊!我女君的尊严在你这荡然无存!你赔给我!”
徐墨卿忽然一松手,只见燕归晚身子一沉,“咯噔”一下又栽回床榻上,痛的她皱紧眉头,差点讲出粗话来。
“你等着。”他忍笑道,转身又走出卧房。
须臾,他端着一托盘早膳回来。燕归晚忍着疼痛坐起身来,惊讶道:“就算我们在静亭里无人监督,也不可这样不懂规矩吧?哪里有趴在床榻上吃东西的?”
徐墨卿小心放好托盘,也不回答她什么话,只单问她:“你好一点没有?可以自己拿起来碟箸吗?”
“嗯。”燕归晚轻声回了一声。
徐墨卿却露出失望之表,“我以为你不能呢。那样我就可以喂给你吃了。”
“我不需要!”燕归晚忙自己动起手来。
看得出她是在坚持,手臂和指尖还是在不停地发抖。本说好今日与李韵和、燕泽银去山林里打猎,恐怕也是去不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