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可这会儿面临着数条重罪的弹劾,加上一起子兄弟的围杀,李贞还能沉得住气就有些令人诧异了罢。李世民皱着眉头看了李贞好一阵子,也没从李贞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哪怕是一丝的恐惧或是不安来,心中欣赏之意不禁大起,脸上的坚冰慢慢地消退了下去,放缓了口气道:“贞儿,说罢,朕听着呢。”
说是自然要说的,难不成老子就这么白受不明之冤不成,可该说什么却有的讲究,妈的,虽说那个狗屁鹰扬郎将不是咱打伤的,可总不能往程老爷子头上推罢,那也太不地道了些,奶奶的,这要是不想出个名堂来,只怕板子要挨得重了!李贞心思动得飞快,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色,平静地说道:“启禀父皇,哥哥很所言之事,儿臣不敢否认,然儿臣以为此事却别有文章,请父皇容儿臣慢慢一述。”
“嗯?”李世民一听李贞直认其罪,登时愣了一下,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李贞一番,这才挥了下手道:“讲!”
“是,父皇。”李贞磕了个头道:“父皇明鉴,工场是奉旨印刷经文之场所,虽是儿臣名下之产业,然既已奉旨办差,却也不是寻常工场可比,其中不但机密众多,且事涉教化民众之责,儿臣以为即使京兆府认定其中有反贼存在,也不能就此随意乱闯,打伤工匠事小,误了印书之事事大,再者,儿臣以为京兆府此举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纯属乱命耳。”
李贞的话刚说完,太子便老实不客气地站了出来道:“父皇,八弟此言不过是狡辩耳,其心当诛!”
妈的,老大这个混球如此嚣张,难道这事就是这小子整出来的?该死的,老子定要给你小子好看!李贞一见太子又跳将出来了,心中怒火立时窜了起来,可脸上却淡淡地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斜了太子一眼,压根儿就不开口争辩。
眼瞅着一帮子儿子们又要就此事大发议论,李世民却有些子不耐了,挥了下手道:“朕自有分寸,贞儿,你既说此事有蹊跷,那就将其中的蹊跷说将出来好了,朕好奇着呢。”
他妈的,拼了!李贞咬了咬牙,恭敬地答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其中疑点有三:其一,缉拿反贼本是刑部公干,若是京兆府发现嫌犯,理应报备刑部,由刑部派人或是出具公文,方可缉捕,而儿臣仅见兵部之调兵函及京兆府之文书,并不曾见过刑部公文;其二,既然京兆府得知线报,确认罗烈隐藏在工场中,那么所擒拿之目标理当明确,而不是胡乱捉拿一气,其中有杀良为功之嫌疑,儿臣已经辨识过所被擒拿之疑犯,经确认都是祖祖辈辈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