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令薛万彻头疼不已的——当初出抚岐州之际,圣旨上可是写得很清楚的,岐州之事由越王李贞代管,薛万彻只是负责绥靖地方治安,现如今李贞昏迷不醒,那一头蜀王李愔又是个带罪之身,整个岐州群龙无首,民政上的事情早就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偏生薛万彻打仗在行,这等文牍的勾当从来就不曾玩过,哪懂得究竟是怎么个整法,接手不过才一天功夫,却硬是被整得灰头土脸,就盼着肖抿能将李贞弄醒,也好趁势将那摊子狗屁民政的事情踢给李贞,可没想到六个太医忙乎了老半天竟然是这等结局,真是令薛万彻气不打一处来的,可又没法子对肖抿发作,铁青着脸哼了一声,连招呼都不打,一转身便出了梅园,自顾自地策马转回军营里去了。
“肖医正,依您老看来,殿下何时能醒?”待得薛万彻去后,一脸子忧郁的纳隆走上前来,轻声地问了一句。
肖抿擦去满头的汗水,摇了摇头道:“不好说,也许是一、两天,也许半年也说不定,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先对付着开几副药,先用用看,就烦请纳司马先派人熬上,让殿下用了再看反应而定。”话说到这么,似乎是怕纳隆会怪其不认真,顿了一下,又接着解释道:“老朽等自会尽力的,还请纳司马放心。”
“唉,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殿下是贵人,自当有吉象。”纳隆苦着脸叹了口气,貌似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接着提高了声调喝道:“罢了,来人,快请诸位医官到别院歇息。”话音一落,自有一起子王府亲卫拥上前来,恭敬地请那群太医去休息,肖抿等人一路急赶,早已困顿得不行,头前又为了确诊,忙乎得晕头转向,此际早已是昏昏欲睡,听得纳隆的吩咐,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各自表达了一下谢意,便跟着王府亲卫们往别院而去。
“唉,唉,唉!”纳隆手捏着那几张太医们开的药方,连声叹了好一阵子的气,怏怏地吩咐亲卫们去照方抓药,自个儿满脸子郁闷地走进了李贞所住的病房,挥手将房中的那些个侍候着的侍女们屏退,看着双眼紧闭的李贞好一阵子,突然嘴角一弯,笑了起来,轻轻地道:“殿下,人都走了,还演啊。”
得,此言一出,原本不言不动的李贞突地坐直了起来,恶狠狠地伸了个懒腰,笑骂了一句道:“先生不地道,这场戏可是先生安排的,本王不过是照着做罢了,嘿,敢情最后本王还落得个里外不是人了?奶奶的,连躺了这么些天本就烦得紧,还来了一起子狗屁太医专在本王身上做试验,呵,还真将本王当小白鼠了,晦气!”
“实验?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