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抬起了头,扫了李贞一眼,很是平淡地道:“免了,贞儿,你来说说看,这齐州一战该如何打?”
不会吧?老爷子还真问起这个问题了,娘的,这里头一准有文章!李贞压根儿就不相信老爷子宣召自个儿来就仅仅是为了问这场仗该如何打,无他,老爷子本身就是个军事天才,打仗的事儿早就玩得烂熟了,面对着齐州此等再平常不过的小阵仗又怎会有甚疑难之处,再说了,李绩也是打老了仗的名将,这等破阵仗,闭着眼都能胜,又怎需要李贞这个后辈来多嘴。
疑心归疑心,老爷子既然开了口,这话就不能不回,李贞走到沙盘前,装着看沙盘的空子,好生将思绪整理了一番,指点着沙盘道:“父皇,诸公,请看,此齐、青、翼、淄四州互为犄角,四州之地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然,如今齐州已反,青、翼、淄三州尚在观望中,我大军一发,其心必慌,势必聚众抵抗,若战事迁延时日,则山东一地必将糜烂,故此,儿臣以为此战当以正出以奇胜,迅速扑灭齐州之乱,不给山东诸州反应的时间为陀,若是大军明里放慢行军速度以懈敌军心,而以一支偏师走阱陉小道,直插齐州,以兵贵神速之态进逼城下,同时传檄各县,言明朝廷大军已至,只究元凶,不问其余,反正者皆有重赏,敌慌乱之下,不知我军虚实,则必起内乱,此战将不战自胜。此儿臣之浅见耳,望父皇明察。”
李贞所言不外乎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策的变形罢了,最多再加上些心理战的勾当,并未有甚出奇之处,当然,这也正是李世民所考虑的战略,此时见李贞说得头头是道,李世民的眼中不经意地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甚至连评论都没有,只是语气平淡地追问了一句:“依你看来,此乱之根由何在?”
根由何在?好家伙,敢情这才是老爷子要问的真正问题所在,娘的,这可不好答了!到了此时,李贞才算是明白了老爷子叫自个儿来的用意,心中顿时一凛——齐州之乱的缘由海了去了,不单是夺嫡之争的缘故,还关系到大唐官制方面的失误,甚或民间有识之士怀才不遇从而导致极端不满都可以算是根由之一,这话题实在是太大了,要想答得稳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者,老爷子从不做无用之事,这当口问出这个难题,必定是有所指,若是一个不慎,回答的不好,只怕关碍大了去了,也由不得李贞不伤脑筋的。
李贞脑筋转得飞快,紧张地思索了一番,沉吟着回道:“禀父皇,儿臣以为齐州之乱的根由众多,可真能乱得起来的缘由却是朝廷现行官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