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归急,李贞却也没有再次鲁莽地玩甚子单刀赴会了,道理很简单:林耀武的兵是南衙兵,并不是任何将领的私军,就算主将反了,下头那些兵也不会跟着反,只消除掉为首的林耀武等人,一切都能掌控在李贞手中,毕竟李贞身为皇子,又是兵部侍郎,手中还握有圣旨,把握性不小,可这一次来敌不明,而李贞又有伤在身,自是不会再草率行事,只能是不断地催促手下众将士快马加鞭望橘子街口赶去,即便是大腿上兀自流血不止,却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从击退南门守军的战场到橘子街口并不算近,饶是李贞一行纵马狂奔也花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赶到了现场,可才一抵达橘子街头,李贞一见战况,顿时有些子哭笑不得——仗是打得很激烈,不过全凭一张嘴,无论是羽林军官兵还是那些个来犯之敌,全都扯着喉咙,隔着三十多米的距离跟泼妇骂大街般对骂个没完没了,声音之响亮连远处的厮杀声和哭叫声全都被压下去了,满大街全都是叫骂之声,也亏得那帮子羽林军“能耐”出众,打仗不行,骂街却一个比一个牛皮,大大地占据了上风。
他妈的,这就是窦胖子所说的遇袭?我靠!李贞纵马来到近前,心里头火冒三丈,断喝了一声道:“闭嘴!”这一声吼李贞运足了真阳诀,还真宛若霹雳雷霆一般,立时将满大街的叫骂声全给压了下去。
“殿下,您可是来了,下官可是始终为殿下担着心事呢,呵呵,殿下大胜归来,可喜可贺!”窦福麟见李贞率部赶到,语气不善,忙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一边挥袖擦汗,一边讨好地媚笑着道。
妈的,这死胖子竟敢谎报军情,该死的狗东西!李贞就着火把的光亮瞅见窦福麟那张流油的胖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可碍着羽林军是老爷子亲兵的份上,却也不好太给窦福麟难堪,冷着脸,扫了窦福麟一眼,沉着声道:“怎么回事?”
窦福麟虽没什么本事,可军纪军规还是心中有数的,也知道自个儿头前谎报了军情,按律可是大辟之罪,此时见李贞面色不善,两腿都不由地哆嗦了起来,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躬着身子,略带一丝惧意地道:“殿下,是这样的,您老先前交待过,任何军马都不得通行,末将自是不敢怠慢,立刻照殿下的指示般,布置了防御阵型,可殿下刚走不久,一拨人马到了,说是蜀王殿下的人马,自称跟殿下有约,要见殿下,末将不知虚实,自是不敢放行,那拨人马闯了一阵,被末将拼力杀退,死伤了些人手,那帮子狗才便放肆地骂起了大街,末将等自是不能跌了份子,这就骂了回去,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