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本就是这满天底下最阴暗的角落,啥消息都传得飞快,简直跟长了脚一般,这一头李贞还没出皇宫大门呢,那一边魏王府里便得到了可靠消息,无论是李贞请旨要求探视李承乾的事儿,还是李世民大肆封赏的情形全都丝毫不差地传到了魏王李泰的耳中,愣是将正忙着联络大臣的李泰给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将王府司马苏勖找了来,急吼吼地便议了起来。
“姑父,小八这是要做甚?父皇他……,唉,昨日父皇不是还对重臣们言及本王,这会儿怎地又封赏起小八来了,这究竟是怎个说法?”还没等苏勖坐稳身子,李泰一大串问题便即跟连珠炮似地抛了出来,满脸子焦躁之色——昨日一早,李世民曾召集重臣议废太子相关事宜,在言谈中似有意似无意地提到了李泰,话是如此说的——“是儿大佳,朕甚期许之”不过点到即止,并没有接着往下说,而一帮子重臣在废立大事上也都慎重得很,在没有完全搞清圣意在何之时,自是无人肯当庭议论此事,当然,事后自然有人将此话传到了魏王府,可把李泰给高兴坏了,摆酒宴跟手下心腹们大肆庆祝了一番,却不曾想才过了一日,竟然让李贞得了个大彩头,试问李泰又如何能不急?
苏勖默默地端坐着,并未理会李泰的猴急样,皱着眉头将所得的消息,尤其是李世民的一言一行一一揉碎了,慢慢地品味着其中的意味,好一阵子思索之后,这才长出了口气道:“越王殿下走了一步好棋,唔,情义二字全让他给占了,厉害,厉害!”
“情义?”李泰若有所思地念叨了一遍,皱着眉头道:“小八这是打算为老大求情来着,嘿,八成是打算以重情重义之面目出现,哼,李承乾那厮犯下了如此重罪,父皇又岂能容得下他,小八这是刁买人心罢了。”
“不然。”苏勖摇了摇头道:“殿下差矣,依陛下这两日来之表现,实无处死李承乾之意,只是无从为其开脱罢了,越王殿下那首诗一出,正中陛下之下怀,李承乾必不死矣!”
“啊,那……”李泰一听顿时急了,忙不迭地张口便要发问,苏勖摇了摇手道:“殿下莫急,李承乾虽能得不死,却绝无再进东宫之可能,这一条已是确定无疑的了,而今能有希望入东宫者不外乎四人——殿下,吴王、越王、晋王罢了,现如今吴王已开始着手联络朝臣,越王为李承乾缓颊,得仁义之名,这二位都已表明了争青宫之志,晋王虽不曾有太多的动作,可昨日奉旨到长孙司徒家中,只怕也有所勾连,而今殿下虽在朝中拥有人脉,却未必乐观。”
李泰为人虽狂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