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子抽动了一阵,嘶哑着嗓音道:“八弟,尔可是奉旨前来送哥哥上路的?也罢,本宫既敢做,自是敢当,来吧,来啊!本宫一死,尔等便开心了不是?哈哈哈……,呜呜……”李承乾越说越是激动,到了末了,又哭又笑,宛若入了魔一般,面目狰狞已极。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这全是自找的罢!李贞默默地看着哭闹着的李承乾,心里头百感交集,直到李承乾闹够了,李贞这才平静地说道:“大哥误会了,小弟只是来探望一下大哥的,并无其他意思。”
“探望本宫?呵呵呵,小八,尔是欲羞辱本宫乎?哼,本宫即便败了又能如何?大不了一死而已,总好过受尔等小辈羞辱,滚,滚!本宫无须尔等怜悯!”李承乾状若疯狂般地跳了起来,也不管身上尚戴着手铐、脚镣,瘸着腿便要向李贞扑将过去。
李贞一身武功之高,天下难有对手,别说一个李承乾,便是十个、百个李承乾也近不得李贞的身,不过李贞却并没有闪避,也没有动弹,任由李承乾扑到身前,由着李承乾又踢又打,直到李承乾闹得累了,李贞这才伸手扶住了李承乾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其扶到桌前的稻草上坐好,温和地道:“大哥请坐罢,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大哥既已知错,有错便认了又何妨,父皇向来宽容,不会过分为难大哥的。”
李承乾几天没进食了,闹腾了一阵子之后,早已浑身无力,别说再胡乱踢打了,便是话都已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李贞将其按在了桌边,气喘吁吁地靠在了墙边,一双血眼闪烁个不停,良久之后,两行混浊的泪水从眼中淌了出来,目视着李贞,嘴角哆嗦地道:“八弟,哥哥……唉,哥哥向无恩义于八弟,八弟却能不计前仇来探视哥哥,哥哥便是死了,也感八弟之情义,去罢,哥哥乃不详之人,咎由自取,死便死了,也无甚可怜之处,八弟不必再多费心了,若是叫人参上一本,实不值当,就让哥哥自生自灭罢,回吧。”
看着李承乾那等落魄的样子,再想起从前他当太子时的跋扈,这等反差着实令李贞嘘唏不已,只不过李贞城府深,并未有甚表露,只是平静地笑着道:“大哥言重了,你我乃是兄弟,无甚谁对不起谁的说法,大哥且安坐。”话音一落,回过头来,对着早已等候在牢房外的燕十八等人一招手道:“将东西送进来!”
一起子亲卫都是手脚麻利之人,一待李贞令下,自是一拥而入,将那些稻草等杂物扫清,而后将被褥、换洗的衣物等物事一一摆放停当,又将木桌上的小油灯换成一盏稍大的灯笼,而后将酒菜、碗碟等物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