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顿时全都来了精神,一扫被围困的闷气,纷纷出言请战,一时间满城头都是激动的嚷嚷声。
贺大才行事素来以稳为主,这也正是李贞屡次将守城的重任交给他的缘故,此际面对着求战心切的众将士,贺大才却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一压手道:“全军听令,坚守城池,无本将军之令,任何人不得开城出击,违令者,斩!”
“将军……”一名队正服饰的军官一听贺大才如此下令,眼瞅着杀敌立功的机会没了,顿时急了起来,忙不迭地出言,试图进言。
“嗯?尔欲抗命么?”贺大才自是知晓手下诸将的立功之心,然则,在他看来,城外的唐军骑兵已经足以荡平敌营,压根儿就用不着城内的步卒出城相助,再者,若是混乱中让龟兹溃军混入城中,引起不必要的损失的话,那才是要命之事,倒不如静观其变来得好,况且能守住沙雅城不失,他贺大才便已算是完成了李贞所交待的任务,一件大功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有必要再去生出别的事端。
“是,属下等遵命。”一起子步军将领们尽管立功心切,可见自家主将如此说法,自是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能各自领命,将手下带了开去,沿城头布防,坐看城下酣战不提。
“杀,杀光他们!”陈武率部在龟兹大营中疯狂地冲杀着,手中的点钢枪左挑右抹,将所遇到的龟兹溃兵一一击杀,心情激荡至极,忍不住狂啸了起来,一反往日里沉稳之表象,当然,他有理由激动——尽管陈武自打追随李贞起,便已算是身经百战了,然则独自领兵出征还是第一次,眼瞅着刘旋风、刘七等原先他的手下将领如今都已各自领兵一方,陈武也有些子紧迫感了,倒不是担心会失宠于李贞,而是身为大将者,总不能始终在李贞的羽翼下徘徊罢,此次能得到领军灭龟兹国的机会,陈武可是憋着口气要好生表现上一回的。
陈武这一拼命不打紧,白苏亚赫所部可就倒了大霉了——自打奉龟兹王那班之命,率四千五百兵马围困沙雅以来,白苏亚赫始终提防着唐军主力回返,没少派出哨探探察和田一线的战事,直到前几天和田河下游彻底断了流,断定唐军主力已无法逆河而回之后,这才松懈了下来,在他看来,唐军主力既然无法走和田道而回的话,就算唐军与龟兹国交战,那战事也只能从蒲昌一线打响,作为后方的沙雅城理应无甚战事,至于城内那一千出头一点的贺大才所部,白苏亚赫根本就不怎么在意,无他,白苏亚赫跟贺大才打过许多回交道了,知道贺大才其人本事一般,算不得大将之才,压根